空屋(1 / 1)

一时间,老鱼叔和霍大夫都被叫去了张家院子,因为离得近,仙人观也有人去了。村长和大夫是差不多时间到的,去的时候,附近在的人基本都去了,这些人不敢凑近尸体,只在张家墙外边围了厚厚一圈人。霍大夫走近晚荷娘尸体,查看片刻后,起身对旁边的老鱼叔说:“应当不是遇害,看起来是自己吞了药。”至于吞了什么药,他没说,老鱼叔也没心思问,突然发生这些事,好像也在让他过年歇够了该忙起来了。

不论如何,不能让人就这么门口放着,老鱼叔冲人群里喊了声,来两个胆大的帮着抬尸体。抬回去放炕上不太好,放地上也不知怎么办,有个年轻人手脚麻利,干脆把炕上铺着的一把扯下来,叠了几下铺地上,再让把人放上去。仙人观来了两个道士,对着念了几句安魂经文之类的,他们再扯了另外一块儿布盖上去。

出来后,老鱼叔警告看热闹的人:“我已去镇上找他家老二通知了此事,谁也别当这家就没人了。莫说里面躺着个没气儿的,就算你胆大不怕,人家家里还有活人在,莫要给我有多余想头,手脚不干净的摸进去。话不好听,意思都要明白,这里仙人观的道长也看着。”人群里稀稀拉拉有声音“怎么会?”“那还是人?”“老叔如此说看轻我!”老鱼叔也不管他们,说完便摸出屋里拿的锁头,哐啷一声落了锁。他拿着钥匙对众人说:“有谁见张家老二,叫他来我家拿钥匙,或是他不愿多跑直接撬了锁头也是他自愿。”说完便和霍大夫一起,下山走去,后面一群人见状,也慢慢散了。

当天夜里,老鱼叔便来了老贺家,把上述情形跟他们一说,最后开口对大树说:“明日你去镇上,留意一下张家老二。按说他大哥父子出事,他应当也知道,你要看到他只跟他说一下家里这边的事,必须要处理。”大树应下,说会去他家在那边的地方看看,如果碰到,一定说。老鱼叔不放心,又嘱咐他:“你只简单同他知会一下,莫言语太多同他争执。”大树点头:“这个晓得。”

第二天没动静,大树回来说自己也没见着张老二。又过了两天,大树回来说官府好像查不出那伙儿劫杀张家父子的强人到底什么来路,因为那前后,并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看起来就好像对方的目的不是抢钱,看着更像是有仇。但跟他们有仇的一些人,也派人去查问了,就不说对方没有这个时间,这些人怎么也不像能悄无声息劫杀了这父子二人的,这两人常年外边走动,本来就不是弱不禁风,何况张老大颇有身手,看着也健壮。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张家父子的尸身却是放不住了。

于是,这天晌午,贺家村许多人便看到张老二驾着车带着他大哥父子的棺木回来了。跟着张老二回来的还有好几个伙计,他们一起径直上了山,撬开门锁,抬出晚荷娘的尸体,同他父子的一起,去张家坟地。当初张家来这个村子时,是带着他们老爹一起来的,后来张老爹没了,兄弟俩就挑了个地方把他葬了,这地方就算他们张家的坟地。

张老二回来前,已经给他大哥和侄子换好了寿衣,装进棺材。到了坟地,那几个伙计在张老二指定的地方开挖,不多久便挖了两个坑出来,分别放置父子二人的棺木,至于大嫂,张老二只把她往张老大棺材边上一放,一起埋了进去。

坟修好后,张老二站在那儿说了很久的话,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但当天夜里,左右邻居听到张家一直传来声响,听起来像张老二在翻箱倒柜收拾东西。第二天天大亮,等人们再去看时,张家已人去屋空,一把更大的锁挂在大门上,屋里没有任何声响。旁边的人站在那儿,听着院里静悄悄,不禁感觉渗人,也都赶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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