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月最后两天了,小仙照例同石头狗良一起上山。贺老太做了些槐花玉米面团子,让带给老先生他们。这样的菜团子,自己家吃的时候,是蘸着调好的蘸水吃,这次小仙带的,是特意做的时候就调了味道,方便带着,要吃的时候放蒸屉上热热就直接能吃。
上山的时候,狗良把自己的东西让小仙拿着,他提着这篮子菜团,这时篮中的东西还未彻底变凉,香味透过盖着的笼布出来,狗良不禁蠢蠢欲动:“仙儿,你说我吃两个没事吧?”小仙惊讶问他:“你不才吃了饭?”狗良毫不脸红地说:“闻着香,就又想吃了。”石头插嘴:“我记得秀儿婶子做的这个也好吃,比我婆手艺好。”小仙:“石头你瞧我回去告诉婆你说她做饭不好吃。”石头忙告饶:“你别故意呀我的姐。”小仙冲他得意一笑,然后对狗良说:“这个你就别想了,真要吃,下午散学回去让我婆给你蒸一大碗。”狗良皱皱鼻子:“算了吧,到时候就不馋了。”
上山后,小仙把狗良的东西给他,自己的篮子接过来,径直去了小院。老先生让身旁小厮接下篮子去安置,坐下同小仙聊天。“石头同你是亲生姐弟?”老先生看了小仙片刻后问道。小仙笑着回答:“先生仔细看,其实我们很相似呢,一胎投生如假包换。”老先生点点头:“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只他略瘦些,你脸稍圆。”小仙忍不住说:“可他比我能吃多了,就是不爱长肉。”老先生听了笑呵呵地说还是要多长肉,多长高。后面又说了几句石头也像她聪明,就是懒不像她爱读书写字。临走时,老先生给她拿了本书包好了给她放篮子,小仙就告别了。
本来知道仙人观有客,小仙打算直接下山回家的,岂知过了学堂远远地看到戏台旁似是有几个人。走近了才看清,竟是那紫莹姑娘,同她的几个下人,正对着戏台说些什么。小仙便走过去,紫莹姑娘看到,便招呼她走近前。她看着小仙手里的篮子:“你不是住山下么,那边是哪儿?”小仙看了看她指的方向:“那是本村的蒙学,教些简单东西的,我来给学堂里先生送东西。”紫莹“哦”了一声就不再好奇,而是指着戏台问她:“这又是做什么的?”
小仙说:“这是戏台。”见对方仍旧不甚理解的样子,她详细说了下:“有时会请戏子来此唱戏。”紫莹看着眼前这用石头垒起,旁边架着几根木头的简单台子,问:“戏台我家里有的,上面不是会有幕布与其他装饰吗?”小仙笑了笑,说:“那是唱戏时,戏班会带来挂上,平日,这里就是这般样子。”一直跟着她的老伯凑近说了几句话,紫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她竟同小仙致歉:“是我妄言了。”小仙知她家中富贵,定是没见过这样的,也并不惊讶,她只是更加好奇了,为何飞英的“亲戚”如此有钱,又总来探望,他何至于要出家呢?再仔细看看紫莹,竟感觉她面貌颇为酷似飞英,他二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