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第一场雪后,气温便很快冻起来了。早上小仙出门之前,不小心弄湿了一小块儿鞋底,出门的时候,竟然感觉每一步都要粘在地上似的。深呼吸一口,鼻孔中也要冻上了。贺老太忙喊她回家去:“仙儿等太阳出来再外面去,操心皴了脸。”
小仙想在外面玩儿,但她不想脸皴,因为实在疼得厉害,不只是脸,手也会生一片片的皴,摸上去都疼,嘴巴也会裂口。越想越怕,她赶快跑回屋里待着了。屋里烧着炕,虽然也冷,但对比起外面来还是好多了。
小仙只能和石头小梅一起玩儿拿拐。羊拐是有人杀羊的时候跟人家要的,刚到手的时候羊膻味很重,小仙自己喜欢吃羊肉,所以不觉得这个味道太难受,小梅那时候都不愿意和她一起玩儿,要玩儿也只用桃核玩儿,但小仙嫌弃那个太轻了,没有手感。好在用了一段时间,羊拐上面本身的气味已经基本闻不到了,小梅才愿意“赏脸”一起。但小仙会的花样不多,石头更是完全的新手,他们三个只能玩儿最基本的拿一个两个三个。
中午的时候,大成出去砍柴,大树不做活儿,就去地窖里拿些土豆出来,家里的也快吃完了。小艳出门去了,她最近经常去晚荷家,说是一起去做针线,小仙对那个没兴趣,就不跟着去了。
正在无聊的时候,贺老太把被子铺开在炕上。小仙好奇道:“婆,你是要缝新被子吗?”贺老太找到线头,剪了,边拆被子边回答:“重新蓄一下棉花,被子越盖越薄了,不保暖。”只见她很快把一条条的线拆下来,然后轻轻揭掉上面的被面,露出里面的棉花。和小仙想象中雪白的棉花不同,这床被子里面有很多棉花都发黄发灰了。
小仙指了指那些黄灰的部分:“这些是脏了吗?”贺老太摇摇头:“用久了就这样。”拿起一团棉花,贺老太给小仙教:“你就像我这样。”她轻轻把那团棉花撕开,撕成小片小片的,撕好后再放回去。小仙有样学样,这件事对她来说很新鲜,竟然越干越上头,祖孙俩就安安静静地围着一条被子忙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仙看着自己最后放上去的棉花,兴奋极了:“好了吧,婆?”贺老太伸手摸了摸,然后找了个小笸箩出来,里面有些雪白的新棉花,她撕了一些,在原来的那条被子上的几处加了一点新棉花,大功告成。
接下来要缝被子了,这个小仙可帮不上忙。她听到大成回来了,跑出去看他在干啥。
大成已经背了好几捆柴回来,这会儿正在把新背回来的柴往柴堆上垛。小仙也过去凑热闹,大成忙说新柴要往新的这一堆上放,得晾一段时间才可以用,不然错误放到旧的柴堆上,烧火的时候光斯斯冒气泡烧不着,小仙点点头受教。
晚上,老贺家照例吃了土豆炖大白菜。不知道是因为新的土豆好吃还是今天盐放多了,小仙觉得晚饭特别有味好吃。睡觉的时候,贺老太拿了缝好的重新蓄过棉花的那条被子给她和小梅盖,小仙惊喜地发现,被子厚了好多,一觉睡到天亮舒服得连梦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