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她睁开双眼便见到他安静的睡在她身侧,双手紧紧抱着她,她顿时眼露一丝警惕与深深的冷漠,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睡梦中的他却越加用力的抱住她,眉宇深锁着轻声唤道:“宸儿。”
他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悲痛与不安。
她无动于衷的继续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此刻,他醒了,他睁开双眼的同时迅速掩去了眼中的悲伤,轻笑道:“宸儿,我梦见你离开了我,你会离开我吗?”
她不再挣扎,回以一笑道:“那只是个梦。”
他突然神情复杂而坚定的对她轻声威胁道:“宸儿,你就算有本事离开我,我也有办法让你这一生都忘不了我,我的名字会刻进你的骨血里日日提醒着你失去我后你的后悔与痛苦。”
她轻轻笑了笑,沉默不语了,根本没把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已经在为这话付诸行动了。
他爱得浓烈,恨得也浓烈,他可以为了她不顾母国安危随她奔赴战场,也可以为了让她永远记住他做任何事。
“不早了,你该上朝了。”她温柔的轻声提醒道。
他神情认真的问道:“宸儿,你可曾后悔过当初没有放下一切随我回国做我的皇妻?”
“说什么傻话呢。”她轻笑着说道,根本不想去理会这些没有发生的假设性问题。
闻言,他冷笑了下,淡淡说道:“你现在应该很恨我吧?”
她侧过脸,沉默不语了。
她的沉默令他不悦,他神情阴冷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君瑞宸,你就算再恨我也别想着忤逆我,否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面色清冷的起身穿上衣服,侍从服侍他梳洗完后,他便上朝去了,但心情不太好。
午后,皇妻范启舒突然来见她。
“真是稀客啊。”她冷眼瞧了下范启舒,并未请她坐下,继续自顾自的坐着看书打发时间。
范启舒淡淡笑了笑,在她旁边坐下,对侍女帘儿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帘儿依言退下,一时之间只剩下二人单独谈话。
“这里可还住的惯?”范启舒关心道。
她冷眼反问道:“于我而言是异国他乡,皇妻认为我是否住的惯?”
范启舒轻笑道:“他没有为难古逸霄,这点你可以放心,除了不能自由进出,饮食起居不比长情殿差。”
“是吗?”她冷笑道。
范启舒以为她不信,因而帮他解释道:“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古逸霄是你所爱之人,他自然不会为难他。”
看来范启舒还不知道当日在闲云殿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冷冷望了眼范启舒,眼露嘲讽的说道:“皇妻执掌后宫多年,如今看来也不是事事了如指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范启舒眼露不解的询问道。
她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皇妻今日来所为何事?”
范启舒神情有些惆怅而复杂的问道:“你知道他为何特意下旨晋你为夫人吗?”
“皇妻是怕自己将来地位不稳,特意来敲打的?”她冷冷嘲讽道。
可惜她不在意他给的夫人位分,哪怕现在他废了范启舒,将皇妻之位捧到她眼前,她也不屑,被迫留在这儿成为他后宫中的一人已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范启舒立马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与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般。”
“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感兴趣,也不用与我解释。”她冷言打断道。
不久前她还会在意他与范启舒之间的关系,可如今她已然无所谓了,他喜欢范启舒也好,不喜欢也罢,都与她无关了。
“很多事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他的内心很痛苦,别再继续伤他,否则终有一日你会后悔莫及的。”范启舒突然神情严肃的好心提醒道。
“皇妻费心了,我想安静的看会儿书。”她眼露不耐烦的淡淡说道。
范启舒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听不进去我的话,那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话毕,范启舒起身离开了长情殿。
她有些恼怒的将书扔至一旁,冷笑了声。
帘儿进来后,见她神色不悦,立马将地上的书拾起放回桌上,语气恭敬的询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她淡淡答道,起身站起来,但没走几步便突然晕倒在地上了。
帘儿焦急的跑过去查看,见她昏迷不醒,慌忙派人去请太医并告知陛下。
他得知消息后,来得比太医还快,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至床上。
太医很快赶来了,细细把过脉后眼露疑惑而慎重的说道:“启禀陛下,夫人的脉象甚是奇怪,似是中了毒,微臣恳请陛下让太医院所有人一同会诊。”
“准。”他眼露担忧的坐于床前,紧紧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