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声音消失了。
“什么玩应儿这么大动静。”戚澜又向前走了两步,抬手去照尸体。
一只巨鸟关在笼子里,新鲜的血液正顺着笼子的缝隙滴答滴答的往下滴。
“这屋里不是没人住啊。”身后一个侍卫插了嘴。
“噤声。”戚澜冷声道。
众人默然,无边的黑暗中好像有一阵细微的声响。
待戚澜辨清声音的来源,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撤”字喊破了音。
铺天盖地的黑鸟从未知扑下来,伸出尖利的指爪向人群袭去。
火把被扑灭了,戚澜听着声音四处抵挡,不断有人受伤,温热的血飚到了她脸上。
鸟群越发癫狂了。
戚澜看不见路,一脚踩在了一个倒下的人脚上,不受控制的向旁边倒去,她在半空调整身形一脚踏在地上站稳身形,却好像踩在了一块有点特殊的地板上。
地板微微震了一下,缓缓松动了。
“卧槽。”戚澜后颈一凉,整个人已经掉在了空中,坠落感伴随着头顶机扩运转的声音同时袭来。
幸好来尧都这些日子没忘了练功,她脚在墙壁上猛蹬了一下,翻滚在地。
黑暗中传来了月白和天青的声音,戚澜无奈的吹亮了火折子。“这种事还是别跟上来了吧。”
天青落地落的没有戚澜稳,龇牙咧嘴的给脱臼的胳膊复位。
一阵阴寒的风从深处吹出,三人齐齐打了个冷战,还吹出了一股……
“火药味儿?”戚澜皱了眉头,伸手把墙上熄灭的蜡烛点了。
“好家伙。”戚澜脑中“嗡”的一声“发财了咱们。”
无边的密室里一眼望不到头,全是兵刃,火药。
戚澜抚上一架强弩:“我猜的不错。”
“这比尧都的装备还要先进些。”月白跟上来说。
“先走。”戚澜脑袋还没完全摔坏:“上面的动静太大了,白质未必能在外面拦下他们,等他们到了,就是瓮中捉鳖。”
“这怎么上的去啊。”她颇为无奈的看着头顶封的严丝合缝的石板,“一般情况下,从这漏下来就断然不会在从里面这里出去了。”
往里走吧,戚澜无奈的挥了挥火烛。
这宅子地面上漏出的部分不过是冰山一角,往里面越走越深,存货之多戚澜看的心惊。
嘱咐身旁的两人:“说好了,这批货归暨北了,出去了就假装不知道。”
月白迟疑了一下:“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黑吃黑嘛,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戚澜不以为意的说。
三人在黑暗里瞎摸,终于在后山一个草洞钻出来
四美楼天时楼的二楼经过连天的折腾已经空无一人。
常新词的一众随从也不知所踪。
他狂奔在空荡的走廊里,满目奢华的陈设在心理的作用下显得阴森可怖,常新词一边跑,一边左右转着头,瞄着眼前身后,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魂灵追赶着他一样。
青天白日的,暗红色的实木在炫目的阳光下恍若鲜血染就。
咣当一声撞开了房门,扑倒在柜门前,摸索着把手,“账簿,账簿,走,这就走!”
出于恐惧,原本很容易打开的柜门此刻仿佛重若千钧,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拽着不放似的。
常新词铆足了劲,猛力一拽。
门开了。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酒楼。
一个东西滴溜溜的从柜中掉了出来,常新词烂泥一般瘫坐在地,瞪的眼珠险些掉出来。
随着柜门打开而滚出的,是庄太傅的头颅。
“哒,哒,哒。”
沉沉的脚步在身后响起,声音缓缓逼近,常新词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紧绷了半日的心弦再也支撑不住,崩溃的喊道:“别杀我!我做的,是我做的,我,我鬼迷心窍。”
“怎么样?我送你的,喜欢吗?”戚澜站在门口,欣赏着眼前的闹剧。
“你是人是鬼。”常新词完全分不清噩梦与现实。
“当然是鬼,正常人谁没事在衣柜里放脑袋。”戚澜理所当然的回答,她漫不经心的斜倚在门框上,到真像追魂索命的恶鬼。
“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戚澜也累了,挺了挺酸痛的腰。“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走进房门,身后的天青将烦闷合上,隔绝了走廊上照进来的光,屋里的光亮骤然暗下。
看着还打算继续装傻的常新词,耐心彻底告罄:“落霞山下的墓室,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