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
一抹身影轻盈的落在房顶的砖瓦上。
屋内,上官浅坐在茶几旁,内心无比纠结。
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半月之蝇不允许,无锋不允许,他心里也没有她。
上官浅失魂落魄的想着那晚宫尚角说的话:“你还有什么?”
是啊,我还有什么。
她只想活下去,只想报仇!
既然他不帮她,那也别怪她心狠了......
窗户突然打开,冷风吹了进来,吹散了屋内的温暖,也吹冷了上官浅的心。
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向窗户,却狠狠地吓了一跳。
白云螭静静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一脸惊疑的上官浅。
“不知云螭姑娘深夜前来,所为何事?”上官浅很快就调整好心态,她问道。
“谈谈关于你明天的行程,比如偷溜出宫门给无锋送出情报——”白云螭看着上官浅眉毛一挑,手伸进桌子一旁的暗格中。
“又或者,谈谈宫尚角对你的感情,无锋用来控制你的秘药——”
上官浅心跳如雷却面不改色的道:“我不知姐姐在说什么。”
白云螭见眼前这马上就要暴起咬人的兔子,收了逗弄的心思:“半月之蝇不用解,无锋每次半月给你一次的药,只不过是让你再一次中毒罢了,这药是烈性的补药,你的半月之期熬过去之后,内力就会日复一日的增加。”
“宫尚角喜不喜欢你?我不信你一点感觉不到,如果他心里没有你,他又怎么会给你置办新衣,允许你和宫远徵斗嘴?你没察觉到自从他知道你是孤山派遗孤之后,对你的态度要比之前不一样了么?”
“可是——”
“你还有什么?”白云螭看着上官浅的眼睛“请不要把自己当做筹码和我交谈。”
上官浅瞳孔一缩,手一松,当的一声,武器掉回暗格内发生声响。
上官浅尴尬的将手拿了出来,在膝盖上扣了扣。
“我想如果你愿意给自己和宫尚角一个机会,赌一把,赌宫尚角对你的感情——”白云螭不再继续说下去,她觉得她今晚说的够多了。
临走的时候,白云螭扭头看向上官浅的腹部。
上官浅察觉到白云螭的目光,不自觉的抚上了腹部,有些疑惑。
“你可以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说完,便飞身入夜色,消失了。
上官浅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咬了咬嘴唇,似是下定了决心。
再坏的结果能坏到哪里去呢?
第二天上官浅依旧出了宫门,去跟寒鸦柒透露宫门内情报,不过这次不同了。
这次她对寒鸦柒说的情报半假半真,自从昨夜和宫尚角和盘托出之后,她便什么都清楚了。
而与此同时宫门内陷入一场混乱中。
雾姬夫人被袭双目失明重伤昏迷,本应该死去多时的少主宫唤羽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宫远徵沉着脸站在宫尚角旁边,医馆内医师,下人正围在宫焕羽床边忙碌。
二人对视,面上皆是沉重。
若非白云螭带着宫紫商来跟他们提前说了实情,恐怕今日真要如宫焕羽所愿,让他的计划顺利进行下去了。
“哥,长老下令给雾姬的那碗药已经换好了。”宫远徵抱着剑小声对哥哥说。
“嗯。”宫尚角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他早就有所察觉,白云螭好像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就仿佛每件事她都在现场一样清楚。
不过她每次都是出于帮助他们的一方,他也不好去纠结什么了。
想着,看向缩在宫远徵怀里,漏出个龙角的白云螭。
察觉到宫尚角的目光,白云螭掀了掀眼皮,无所谓的翻了个身。
就他那个聪明劲,猜出来不对劲是迟早的事,不过她可不怕。
他又打不过她,大不了她将宫远徵绑起来带走,到时候天高地阔,想去哪不行?
这个时候宫子羽端着一盘子冰糖葫芦走了过来,宫尚角见状微微抬起手制止住宫子羽的脚步。
他带着宫远徵走到走廊另一头,宫子羽一边吃着盘子里的糖葫芦一边说:“真要谢谢你们了,哦,对了,这是姨娘做的糖葫芦,你们尝尝。”
说着,将盘子举起。
宫远徵刚抬起手想拿一个,停住手看了看他哥没什么表情,这才拿起一个送进嘴里。
“雾姬刚“死”,你这样没心没肺的到处分糖葫芦,倒像是被刺激到失心疯了。”宫尚角玩笑道。
“反正有白姑娘在,咱们说什么话,他们想听也听不见。”宫子羽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云为衫这次出宫门,你就不怕她跑了?”宫远徵有些坏心眼的说道。
“她不会的。”宫子羽笑的一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