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风拂过云雾,落水滴滴,海浪一浪接一浪冲向轮船。轮船一起一伏一摇一晃,弄得方易水只能虚脱地躺在床上。
她的晕船已病入膏肓,自从启航以来她从未出门上甲板享受着海风与日光。
随着轮船的移动,胃部的余物跳着踢踏舞,旋转、起飞、降落,一下又一下冲刺着咽喉令人干呕不止。
美轮美奂的游玩之旅就此破灭。
“噔噔噔,噔噔噔。”声音在走廊内属引传响
她的父亲又来了。
"砰。”房门被开启一张细长的脸闪入眼眸。
"哦,我的宝贝儿你还好吗。"父亲急速奔到船头唇上的八字胡张扬飞舞似一只无头苍蝇。他趴在床头手又攀上方易水的脸颊。
方易水整个已经虚脱了想掩饰住的嫌恶也不需隐忍,因为她已无力去展示了。自从晕了船方易水区对食物失去了欲望连带对提供食物的父亲的亲切感也丧失了。
巨浪又一次冲向轮船,胃部再次翻涌。方易水看着父亲后仰倒在地上,再迅速爬起来伏在她床头,无奈地从心里发出一声叹息。"父亲…要不…您…"
"噔噔噔。"本来想使点劲虚伪地对"她的父亲"关怀一下的方易水闻此声眉梢不禁挑了一下。
又是谁来了?
"砰。”门再次被打开。
进来的是露西她的脸庞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
"老爷,小姐。"露西低下头:"卡瑞说了,今晚要来大风了,他已经下去加固轮船底部了,现在需要我们清点一些不必要的物体来减轻船体重量。"
妈呀,按这节奏不会沉船吧。一阵惊悚与恐惧感爬上方易水的心头,鸡疙瘩被激起,浑身苏麻。
前几日她已经经历过海水的洗礼,如今她圣光满满,她觉得没必要或不想再次经历洗礼。
海上行商多年的父亲已知晓事情的危险性,他与方易水吻别后匆忙赶出留她一人独自暇想。
**
风浪如嗜血的猛兽,野性十足不断撞击着船体想要将其吞食殆尽。
轮船上的人惊叫连连,走廊里充斥着混乱的脚步声。
妇女们尖叫着嘶吼着,"孩子,我的孩子还在甲板上,你们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人浪海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扰着方易水苦不堪言。这些人都不晕船吗,精力还这么旺盛。
她扭头看向窗外,玻璃蒙上水雾掩面哭泣,巨浪不断堆积着一浪接一浪,惊雷划破天与海的交际藏匿住所有万籁声息,乌云滚滚而来。
方易水哑然失色,这恐怕不妙啊。
“船底进水了,船员们快跟我走,快走!”
“啊——要沉船了,怎么办,怎么办!”有人不合时宜道出了真相,人声更加猛烈恐慌。
方易水双肢用劲把自己撑坐起来,她的脸颊烧得绯红,一层层虚汗密布在身上。久未活动的四肢一阵酥麻,方易水用手敲击着膝盖扭动脖子,尽力做好万全的准备。
“砰。”门再次被打开,方易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来。不会有人濒死之前要杀人助兴吧。
“小姐,老爷让我来陪你。”
听到露西的声音,方易水放下戒备奔向她的怀中,眼里顿时盈满热泪“你终于来了。”
露西举起双手轻抚她的脑袋“没事了小姐,老爷和卡瑞都在船上帮忙,我们到床上坐一会儿暖一暖身子。”
方易水浑身裹着被子,背脊靠在窗上,冰凉的窗框刺得她发颤。
“没事的小姐。”露西的声音有点哽咽之色,但她还是尽力舒缓心情安慰方易水。
狂风巨浪从未停歇,它们嘶吼推撞,似要将其倾覆才愿喘息。怒浪冲击船侧,船体渐有倾倒之势。方易水被迫撞向墙面,窗户开关松动。雨珠携风狂涌,方易水被拍打着,身体悬空了,密集的气泡从口中奔出。露西的身容被剪碎,而她则再一次经受了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