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跟着侍从走在宫中,突然,一群侍女捧着几枝藤蔓擦身而过。
“哗啦”一声,藤蔓划破了白楚楚的袖口。
侍女看了看白楚楚身边的侍从,早已吓破了胆,那不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吗?于是慌忙跪下,低下头说道:“奴婢不是故意的。”
“大胆。”侍从指着她们说道。
白楚楚甩了甩袖子,拉住侍从的胳膊,说道:“无事。”
侍从这才看到她胳膊上的划痕,忍不住责备道:“怎么走路的。”
“对,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捧着藤枝的侍女颤颤巍巍地说道。
“不碍事。”白楚楚收起袖口,猛然瞧见了侍女手中的藤枝,说道:“这,莫不是”
侍女连忙回话:“是的,这是千年果。昨晚,就是这株藤蔓,刺穿了丁香姐姐的心脏。”
白楚楚忍不住眉头一皱:“可在下所知,千年果的藤蔓是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人的。”
“哎。”侍女不由地叹了口气,说道:“谁让她身上携带着鬼七这种毒草,还妄想下毒谋害陛下呢。不过,昨天幸亏有个丑女救了陛下”
丑女?白楚楚的眼睛不自在地转了两下,故意咳嗽了几声,说道:“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剩下的路不长,白楚楚却走的很不踏实,脚下仿佛扎了根钉子,难道是她猜测错了吗?如果这是真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这是白楚楚第二次来到崇明宫,虽然阑忧已然成为妖皇,可他的寝殿却从未变过。那里面坐着一个虚弱的人儿,长期的药物浸泡下,病去如抽丝,让他的侧影看起来有些许颓丧。一袭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桌子上放着一碟杏仁酥,“来了。”那人侧着头,放下咬了一口的糕点说道。
“还不快参见陛下。”侍从慌忙提醒道。
白楚楚这才跪下,小声说道:“参见陛下。”
那人却柔和地笑了笑,亲自扶她起来,说道:“起来吧,以后大可不必行礼。”
“谢陛下。”白楚楚说道。
“不必客气。”那人竟连语气都病怏怏的。
白楚楚不禁向前望去,眼前的人不似初见的贵气模样,一样的眉眼,倒是和阑裳有几分相似,只是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多了几分病气和孱弱。
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阑忧又重新躺了下来,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腕,说道:“来替我诊治下吧。”
“是。”白楚楚慢慢上前,缠上红线伸出两指并未碰到他的脉搏。
“昨晚,还要多谢姑娘了。”阑忧近距离地盯着她,说道。
“不用不用。”白楚楚摆摆手,冲他笑笑。
“你是怎么知道,千年果的种子,可解我体内的毒。”那双棕色的瞳孔里有着某种耐人寻味,“尤其是鬼七。”
可能是由于紧张,白楚楚的手指忍不住颤动了下,很快恢复了原样,说道:“千年果本就是良药,更何况自幼在仙气中滋养,可解百毒。”
“那你的意思,是我中的毒不止一种?”阑忧的眼神越发深邃,琢磨不透。
白楚楚慌忙跪下,低下头拱手说道:“据在下所知,的确是这样。”
“咳咳”两声,阑忧的嘴角咳出了血丝,白楚楚连忙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嘴角的血已经被他拿着袖子随手擦掉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用向我行礼的吗。”阑忧用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指着她,示意她起来。
“这。”白楚楚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心想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阴晴不定的感觉。
“坐下吧,陪我说说话。”阑忧用眼睛示意她坐下,说道。
“谢”字还没出口,白楚楚就又收到了阑忧警告的眼神,才坐了下来。
“叫我阑忧吧。”男人叹了口说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吗?在下白楚楚。”白楚楚思虑了一下,说道。
“白楚楚?”阑忧念了下她的名字,说道:“你是人族?”
这句话又让刚刚缓和下来的白楚楚不安了起来,她刚要否认,阑忧的话就又传了过来:“罢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隐去了你的味道,你也不必解释或是承认,昨晚,你救了我,这就足够了。”
白楚楚惴惴不安,这妖族危机四伏,若是她的身份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她坐的越来越拘束,越来越乖巧。
“你怎么坐的像个小媳妇一样,你们人族都是这样坐的吗?”阑忧忍不住好奇,调侃她道。昨夜要不是她替他解毒,恐怕他早已有了生命危险,他并不反感她。
听了这句话,白楚楚往后一仰,岔开大腿,故意抖了几下,语气怪怪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人,妖也有不会法术的。”
看着她故意做作的模样,阑忧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