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泽远后面还是加上了宁璐。
在徐近欢发消息给宁璐没多久,她很快回复道:“可以啊。”
牛郎织女都有意,徐近欢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个鹊桥,有什么理由断掉。
将宁璐的微信推给齐泽远后,她便点了消息屏蔽,她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通常这种时候,徐近欢会选择一本书,或者一部电影,暂时地完全逃往另一个世界。
她回到家,拉上厚厚的窗帘,在昏暗的房间里,打开投屏,抱膝坐在长毛地毯上。
今天选的片子是《托斯卡纳艳阳下》,女主角弗朗西斯在离婚后,在意大利托斯卡纳与朋友一起购入了一座乡间别墅,体会到别样生活的乐趣……
这是部慢节奏的治愈电影,可徐近欢心口像烧水壶咕噜咕噜的,无法完全静下心来看。
徐近欢一边看,一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齐泽远见到宁璐的惊艳表情,和王胜勇说她合适时的犹豫表情,像幻灯片一样来回放映。
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现实就是这样,你得接受。
说着说着,她好像真的渐渐接受,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时,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黑屏了。
下面的路由器灯还亮着,应该不是断电或者断网。
平板也还显示着连着屏,甚至还在继续播放着。
她拿起遥控器摁了个遍,没有反应,突然的没由来的故障。
徐近欢透过黑漆漆的屏,看到自己空洞的眼神,一下被击垮了。
像是推到一定高度的积木,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始终屹立着不倒,直到一只手轻轻地碰了下它,便轰然倒塌了。
哭泣开始是无声的,她眉眼拧成团,张大嘴无声地哑哑,后面越哭越大声,哭到只能用嘴呼吸,像是要把身体里所有水分哭出来。
她的理智在鄙夷她,有什么好哭的?多大点事啊?
她甚至不知道是哪件事更让她难过一点,是关于齐泽远的幻想破灭?还是发现婚姻会彻底剥夺她幻想的权利?或者是那积疴已久的来自母亲的窒息掌控?
或许都不是,她只是因为电视突然坏了而已。
徐近欢想,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害怕哭泣会惹得母亲厌烦,她可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放纵崩溃,肆意发疯,然后在地毯上沉沉地睡去。
起码,在这个周末,在她的房间。
哪怕周末颓丧得像是要与这个世界同归于尽,到了周一闹钟响起,徐近欢还是准时准点地起来刷牙洗脸,穿衣吃早饭。
上了地铁,拉着手环,徐近欢开始计划这周的工作,她今天准备要把上周筹划的项目申请立项,要线下准备资料签字盖章,线上也要走流程,需要准备的资料,立项申请书、项目立项资料、信用报告查询授权书……把这些同时准备好,报给业管部和风控部,尽量这周催着他们出具立项意见。
风控部那边可以去找程鑫,业管部那边都不怎么认识,到时候去打听一下,这下项目是谁在审核立项。
徐近欢觉得手上有好多好多事要做,多得她没有多余时间去忧伤。
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徐近欢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有点害怕看见齐泽远,更害怕他过来“道谢”。
好在,齐泽远不在,徐近欢安稳地坐下了,后面其他几个同事陆陆续续地到来。
周一有部门例会,上报项目进度,新项目立项,一项一项进行,转眼就耗到十点半。
散会时,部门同事从会议室走出,自然地分成三两一组。
女同事跟上来,凑在徐近欢身边说:“你知道泽远今天怎么没来吗?”
徐近欢摇摇头,“出差了吧。”
“不,他请假了,听于哥说去了梅官岛。”
梅官岛,是著名的情侣度假胜地,无怪乎女同事挤眉弄眼地暗示些什么。
“泽远怕不是有女朋友了吧?”
徐近欢听到女朋友一词,脸色一黯,心想:“不可能,昨天才加微信,怎么可能今天就?”
“应该不是,我没听他说起。”
女同事瘪瘪嘴,摇头晃脑地:“谁知道呢?”
这个小插曲没有打乱徐近欢的工作,她在会上提出了立项,下会了就先在线上上传相关资料,发起了流程。
下午,她将纸质资料装订成册,拿着先去了风控部。
程鑫先瞧见了她,吃了一惊,“哟,近欢,稀客啊。”
“鑫哥,忙吗?”
“还行还行,怎么,大架光临,有何贵干啊?”
“就我今天提了个项目立项流程,不知道你看见没有?”
“哦,我还没审呢?是哪一个?”
流程都是统一发到风控部的待办任务里,审核岗位的人会自行认领,将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