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申溢(1 / 2)

满堂娇手中的团扇一下又一下地扇着,极其适当的频率似乎就是在模仿刚刚那位伺候的姑娘。

她并不算完全了解伺候人的技法,却也晓得一些乐享的感受。

正午的阳光将凉亭的模样刻画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向上飞翔的四角,似乎是每个扬州城中的凉亭都会拥有的款式,四面垂下来的薄纱在自然风的吹拂下微微飘动,那样朦胧梦幻的氛围,让满堂娇似乎又回到了在樊楼里谋生的那段时间。

其实她在之前是见过申溢的。

没有什么很好的回忆,也不是年少时的怦然心动。

她和申溢的相见恰恰也就是在这样朦胧又涌动着某种情愫的氛围里。

琵琶声动扬州迟,珠语落盘清脆起。闻道是扬州城外十里的樊楼,来了一位会弹琵琶的姑娘。乱花丛里急先锋,凡事不在意的申溢,却一定要赶上这件事的新鲜劲儿。

“嬷嬷——”

招呼的声音尚未出口,樊楼里掌管的张嬷嬷便已经扭动着肥硕的摇身,晃悠着手里的帕巾,用那种自以为勾人却完全达不到效果的声音迎合着:“哎哟,老身倒是谁呢,原来是我们二爷——二爷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要见新来的那个姑娘。”申溢看着张嬷嬷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那个会弹琵琶的吧,哎呀,就知道二爷好这口。”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引着申溢去了后院的凉亭。

四角凉亭的横座儿上,满堂娇低头拨弄着琵琶,远远的有人影晃动,交错的光影投映出很远的光,边边角角的轮廓正落在满堂娇的脚边,她茫然的抬起头,看着那个从光影中走出来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来人的面容上,直至完全分辨出了他的身份。

在明确知道他是申溢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满堂娇在想:也许他和那些过来赏玩的人并不一样,寄希望于两家曾经的情谊,或许他可以帮自己解决掉一些眼下的麻烦事。

长久在樊楼里谋生的小姑娘们立刻认出了申溢,她们极有眼力见的为申溢搬来一把舒适的椅子,沏上他喜欢的六安瓜片。

紧遵樊楼里嬷嬷们的教诲,满堂娇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弹一曲令客人们愉快的小调,然而手指覆在弦上,弹出来的却只有那一曲《蟾宫桂.梦里作》。

原已经藏在心底里的事儿,如今却唤起了思量。

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主位上的人在她的琵琶声中站起了身,自道一声:’无趣!’而后方又挥了挥手,招呼与他同来的少爷公子们道:“且去玩吧,银钱都算在我头上。”

看着越过了小丫头欢天喜地奔过来的少爷们,满堂娇才终于看清了申溢脸上嬉笑的表情。

她将琵琶横放在腿上,低头一笑:“原该就是她想错了。”

“诶。”躺椅上的人动了动,细微的声响将满堂娇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藏在阴影中的清秀的面容不想要让申溢在醒过来以后,注意到她。

“这扇子扇的不错。”躺椅上的人到底是掀开薄被坐了起来,他就像是随口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却因为站起来的动作,拉近了和满堂娇之间的距离。

满堂娇依旧半跪在蒲团上,看他的衣襟从眼前飘过,恍惚间她想起,那日他似乎也是着了一身这样的白色长袍,在她的面前毫无停留的转身离开了。

她不想要人注意,却偏偏被叫住来了这里。申溢的离开将四面的薄纱掀开了一条缝,远远地满堂娇已经看见了躲在双生花边上低声议论的两个姑娘。

这人间到底有许多不似料想的事情。

她压住了头脑中的判断,等那两个姑娘因为见到了申溢而羞涩的离开,满堂娇才从另一边,快速的离开了凉亭。

中午买回来的彩绳还放在路边,满堂娇拎着它们进了屋,才发现阿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进来了。

“你去哪里了呀?”阿玉坐在满堂娇的床沿上,一双和身高极其不符的短腿晃悠在床边。

“嗯。”满堂娇应了一声,却没有完全回答,她的思绪有些沉闷,就像是在这屋里的采光,让刚进来的她根本瞧不清阿玉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盆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出于习惯,满堂娇下意识的想要让阿玉从自己的床上下来,可左右看看,才明白这屋里只有这样一个可以坐人的地方,满堂娇叹了一口气,紧挨着阿玉,也坐在了床沿上。

“尝一口,厨房的曹婶娘自己做的果莆。”阿玉从小盆里挑了一个最大的,递给满堂娇。

递到眼前的东西,满堂娇才看清它橙黄的颜色,知晓是最近仓库里剩下的桃子,被做成了果莆,她用两根手指夹着果莆的边沿,小口咬着。清爽的果香混合着白糖的甘甜在口中晕开,满堂娇似乎也逐渐忘却了刚刚的事情:“这不都是给主子们吃的吗?都让你偷来了。”

阿玉不满的反驳道:“才不是呢,这可是曹婶娘给我的。”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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