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1 / 2)

孚山城中甚是热闹。行人摩肩,骡马并骑,小贩们见缝插针地兜售,讲价嬉笑声不绝于耳。余庆护着朱敏,边走边看。

忽然一个嘶哑的叫卖声传来:“鲢鱼,鲢鱼,新鲜的鲢鱼,一钱五斤,一钱五斤。”

行人闻声呼啦涌了过去,人聚为团,瞬时就堵塞了街面。

朱敏停步,刚要问余庆能不能绕路,就听身后有人嗤声道:“鲢鱼有什么滋味,黄花、鲳鱼哪个不比鲢鱼强。”

又一人道:“这不是没开海吗,爱吃鱼的总得打打牙祭。你不喜欢不吃就是,还管别人啊?”

“谁要管!可这堵路不行,挡大家的道。”

“哎,你做什么……”

朱敏正听得纳闷,就见一个粗胖男人从后面挤出,大步向前,冲那堵塞处而去,一个驼背男人紧跟其后。

余庆瞧着两人背影,笑道:“急什么,马上就散开了。有宋巡司。”

果然,那粗胖男人还未走到的,就听一声锣响,接着是一个男声:“散开,鱼篓靠边摆,买的排队,留出过道,都快着点儿,后头这么多人等着呢!”

话音未落,人群疏开,大半的街面亮出来,朱敏瞧见那拿锣的是个军士,中等身材,黄面小眼,眼光很亮,机警地扫视周围。

“我就说嘛,走,阿姐。”

余庆笑道,同朱敏继续向前,那军士看见余庆,点头为礼,并不言语。

余庆也没开口,却是抱了抱拳。

这一切,朱敏看在眼里,当时并未询问余庆,直到转进另一条街,才道:“那军士,可是管辖城中市集交易的?”

余庆点头:“将军把商市这块都交给宋巡司,商户安全、税金收取、街市秩序,都归他管。”

原来这孚山城乃青金卫驻扎之地,城中一切事务全由将军府统管。宣锐虽是一城之主,但他重点抓军务,民政则交由同知孙晟,孙晟不爱同商贾打交道,宣锐便点了宋海。

原来如此。朱敏默默记下“宋海”这个名字,脚下不停,继续沿路探看,只见店铺一家紧挨一家,五色旗招迎风飘扬,米面蔬果油茶糖,布衣鞋帽脂粉钗,日用种种皆备。

不觉过了正午,余庆的肚子发出信号,朱敏听见,便带着他进了家小面馆。

*

“两碗牛肉面。”

朱敏选了临街靠窗的座位,两人对面坐下。

余庆给朱敏倒上茶水,笑道:“阿姐,走这么多路,你也不累,反倒是越走越快,兴致勃勃,可我也没瞧见什么好玩有趣的,你跟我说说,别我看漏了。”

朱敏不答反问,“这城里少了样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余庆想了想,摇了摇头:“什么?”

“酒。”

“咱们转了大半个城,八条街,都没有一家酒铺。”朱敏双眸闪闪,对余庆道,“咱们的机会来了。”

“开酒坊?”余庆恍然,下一瞬却面现难色,“阿姐,你有所不知,将军下了禁酒令。”

这倒是朱敏没想到的,她急问:“为何?”

“城中多是军户,喝酒误事,这是其一,还有那酗酒闹事之人,更有喝酒致死的。”

“这样啊——”朱敏攥紧茶盏,想了想,又问:“所有的酒都禁吗?米酒、果子酒、药酒这种也不行?”

“我知道白酒肯定不行,度数高,一喝就上头。至于果子酒之类的,我不清楚。”

正说着,店家送上面来,那老板娘听见两人说酒,以为要加酒,遂笑道,“小店只有黄酒,自家酿的,五文一壶。”

“来一壶。”

朱敏又问那老板娘:“售卖酒水,需纳税金,您这自家酿的,应该不低吧?”

不料老板娘摆手道:“不用缴,咱又不是酒铺,统卖不了多少,一文半厘的,宋巡司不收。”

“哦,城里有酒铺吗?我这没寻见。”朱敏说着看了看窗外。

老板娘道:“酒铺不好做,都在四季街那边呢,那边铺面便宜。”

这时又有客人进店,老板娘赶紧放下朱敏二人,迎过去招呼。

朱敏笑笑,夹了片牛肉放进嘴里,慢慢咽下,这才道:“咱们的机会还在!”

余庆会意地点了点头。

*

四季街,冯家酒铺,冯老板正跟酒保、酒师们算月钱。

“真是对不住大伙,咱这铺子,怕是熬不住了。”冯老板叹声道,“我知道,大伙都不容易,寻下家呢,我不拦,可有一点,得提前给我说,你不能今儿说今儿走,得让我这心里缓缓。”

杜乾道:“东家,您别灰心,容我再调调方子,咱这葡萄酒还酸一点儿,下一瓮准成。”

韩福接口道:“就是啊,东家,昨天还有客人特意寻来打酒呢,说就认咱家。”

冯老板苦笑一声,“一个两个客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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