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父终于舍得回来了,算起来他也有几天没回家了。男人撑着啤酒肚,摇摇晃晃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只听“咯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客厅空无一人。
他站不稳,精神恍惚吐字不清,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喝的酩酊大醉站在玄关处,猥琐地笑,大喊了声:“人呢?都死了是吗?”
男人长得中等身材,略显肥胖,一张油光光的面孔上,泛着肥腻的红光,嘴角挂着虚假的笑意,伴随着一阵狡诈的笑声,他脸上的阴险之色更浓,市侩小人的嘴脸暴露无遗。
他穿着普通,只是一件扣错扣子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长裤搭配一双破旧的皮鞋,他跌跌撞撞靠在了玄关柜上,不经意瞥见一双黑色帆布鞋,头顶上挂着的日历清楚写着星期五。他才意识到明天周末,陆哲衍回来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陆母手拿浴巾正擦拭着头发,走出来迎面便撞上了陆父的眼睛。
她蓦地撤回眸光,理都没理他就朝自己的卧室走。
陆父:“妈的看不见一个大活人搁这儿?”他变得不耐烦,“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陆哲衍闻声从卧室跑出来,他穿着一件干净的蓝色T恤和浅灰色沙滩裤,站在门边:“嚷嚷什么呢?”他走过去扶着陆母的胳膊,告诉她:“妈,别理他,咱们回屋。”
陆萱怡被这一系列动静惊醒,站在门口看着。她也很害怕爸爸,因为他对他们不好,所以平时也不跟他亲近。
见状,陆父彻底发火:“都他妈的把老子当空气是吧?”他指责陆哲衍,“兔崽子管你妈的事。”他离他们不远,话音刚落就拿起脚旁的实木凳向陆母砸去。
陆哲衍迅速用自己的胳膊接住。
板凳没有砸在陆母身上,陆萱怡也跑过来护陆母,即便她很害怕他:“不许你欺负妈妈。”小女孩声音开始颤抖。
这一板凳下去没少用力,陆哲衍的胳膊瞬间酸痛而通红。
他早就知道这个畜生回来必然要打一顿母亲,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睡,果不其然真的等到他了。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钟摆还在不停地摆动着。
他那死寂的眼睛里,这会闪过一抹幽光。就像幽幽燃烧的小火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飘散和熄灭的鬼火,有种诡异的蓝色,从他的眸底隐隐透出,使得他的神情变得有些狰狞可怖,陆哲衍对他吼:“闹你妈呢。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也不怕邻居告你。”
陆母看着儿子,连忙劝道:“小衍,别跟他计较了。”
“操你妈的婊子,”因为喝了酒站不稳,他被陆哲衍接过凳子的劲弹到了自己身上,凳子掉落在地上,陆父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生了个小畜生来保护你啊。”
说完,他又朝着陆母扑了过去。
陆萱怡下意识抱紧母亲,即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她。
陆哲衍上前一把揪住陆父的衣领,朝他丢了一拳:“干什么呢你。”
力道太重,拳头砸在脸上,陆父的右嘴角被打出了血,他伸出手抹了抹,大拇指沾染上了红色液体,他也不服输,重新拿上板凳就和陆哲衍打了起来。
家里的电话很长时间打不通,欠话费又加上电话线被陆父剪断。
这个时候陆母又怕打扰邻居,这是自己的家事,与他们无关。他们会不会帮忙还是一回事,李大婶家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男人在外地打工,陆母也不希望把她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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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气息逐渐加重,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尹汐的桌面上。
少女正低着头写作业,盘着丸子辫,刘海稍凌乱,一套粉色兔子睡衣穿在她身上。
似乎是通过监控看见女儿学习了这么晚,尹母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站在尹汐的卧室门口敲了敲她的门。
“汐汐啊,”女人穿着酒红色睡衣,面带笑容:“妈妈进来了啊。”
她推门而入,尹汐停下笔顺势望过去,只见女人缓缓走来将牛奶放在了自己桌子上:“妈妈。”
“这个点差不多了,”尹母说,“你姨妈期,今天就到这吧,把这杯牛奶喝了就睡觉去。”
尹汐应了声“好”,而后就将那杯牛奶“咕噜咕噜”很快喝掉了,待尹母离开后她去了趟卫生间。
卫生间空间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它的设计非常精致,每一个细节都被考虑到了,从墙面的瓷砖到地面的大理石,都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淋浴区非常宽敞,不仅能容纳多人同时洗澡,还配备了高品质的淋浴设备和浴巾。
灯光的设计也非常巧妙,不但能够提供充足的照明,还能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
蹲在洗脸台一旁,考虑到明天周末,周颖不可能睡那么早,平时在宿舍就她睡得是最晚的一个。
尹汐将头发勾到耳后掏出手机给周颖发了条信息——
潮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