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后门口,薄锦韵昨日联系好的马车已经候着了。
原些就计划自己跑一趟,为了省钱约的马车也是最小的,如今骤然多了一人,两个人缩在狭窄的马车里竭力的保持距离,严格来说是周鹤游在竭力保持距离,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缩在马车的右侧。
薄锦韵则就毫无顾虑,车一颠簸她就没骨头似的东倒西歪,一开始贴到周鹤游时还会佯做羞涩,后面次数多了,她连做样子都懒得做了,把周鹤游当人肉靠垫使了。
顾虑到马车外还有车夫在赶路,周鹤游压低声音问道:“你为何要查城西虎患?”
说完他就发现这般贴近低声细语实在是过于亲密了,但事态紧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还没进门怎就管起这么多事了?还如此黏人!薄锦韵想了想随口胡说:“我想要城西山上的临渊草,但因为这虎患的传言至今找不到人愿意同我去采。”
你要临渊草做什么?周鹤游见薄锦韵的表情心下了然,这临渊草多半是用来搪塞自己的理由,他也就识趣地没有追问。
可就算不管她为何要去城西,周鹤游在脑中迅速过了一下这几日收集到的关于城西虎患的传闻问道:“你为何不去找上月死里逃生的贺书生?他就在附近,何必舍近求远去城北的春生医馆?”
“此言差矣。贺书生的事就发生在上月,若他真有猫腻这般贸然前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薄锦韵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小地图指着被圈起的贺书生的居补充道:“而且如你所说,贺书生的家离薄府太近了,难保被周围的人认出来横生事端。”
话音刚落,还不等周鹤游消化薄锦韵的话,马车一个大的颠簸,薄锦韵整个人向周鹤游那倒去,周鹤游下意识地接住了,薄锦韵攒了劲要起身,结果周鹤游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一只垫在她的头下,慌乱之下手猛地松开。
薄锦韵好不容易攒的劲一下子朝反方向使去,结结实实地栽到了周鹤游膝上一下子卸了个干干净净。
马车内的动静传出,车夫立刻解释道:“这会进了丘陵,地势不平,难免颠簸,还请二位公子自个注意。方才可无碍?”
车夫既然发问了,薄锦韵用手指戳戳示意周鹤游赶紧回话,自个粗着嗓子说话可不好受。
周鹤游此刻膝上窝着一个不容忽视的大麻烦,紧绷的腹部又被小手戳了两下,他不设防猛地低吟了一声。
薄锦韵听了这声春意十足的声音,身子还赖在周鹤游的膝上懒得起身,只得扭头用眼神表达一下自己的震惊。
这么……这么淫……乱?
被这带着错愕的眼神扫过,周鹤游感觉一股躁意直冲心头,但此刻外头的马夫听到了这动静放慢了车速,周鹤游怕他停了车进来查看情况,闭上眼平复声音说道:“无碍,且继续前行。”
薄锦韵本就被挤得难受,如今瘫到了周鹤游膝上,索性就地调整姿势,还不等周鹤游有意见,她就先发制人:“方才周公子猛地放手我许是闪到了腰,哎,也怪我思虑不周,昨日料想不到周公子这般黏人,不知道叫个大点的马车。”
黏人?周鹤游被这个词一哽半天说不出话。半晌认命般地静下来,但调整半天,身体还是绷得死死的。
硬邦邦的真不好受!薄锦韵伸手往方才熟悉的位置轻轻一戳,果然感觉靠着的身体如漏了气的皮囊,一下子软了下来,倒比之前东倒西歪的舒适多了。
如此车内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宁静,好在马车颠簸还是闹出了些声响,叫周鹤游不至于只听见自己和薄锦韵呼吸的声音平增尴尬。
周鹤游发现薄锦韵做事十分专注,躺定后就拿着一本新摸出来的书翻阅,神色凝重,片刻后又似茅塞顿开,拿着那张地图回来比照。周鹤游无由来的决定恼怒,她倒是舒服了,他的慌乱无措就成了独角戏。
“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正所谓吃人嘴软,如今薄锦韵躺在人身上,不好意思再像刚开始一般胡诌,遂老老实实地交代:“我方才看杂书,了解到猛兽撕咬,是将极长的两颗兽齿插入猎物颈部,因为它们通人智,知晓咬哪里可以一击毙命。春生医馆那个却是整支手臂都被吃掉,这本就不寻常。”
“更不寻常的是,他是在城西被猛虎咬掉手臂的,城西山脚往前就有医馆,若是信不过边缘的小医馆,那到城中的大医馆也远比到春生医馆更近。若真是为了疗伤,那么大费周折地将人抬到春生医馆寻医的理由如何也圆不过来。周公子觉得这是为何?”
为了吓退人不让人发现他们在城西豢养私兵。周鹤游的神色一下子凌厉起来,手指无意识地蜷起以抑制怒火。
好在薄锦韵的视线全在自己手中的地图和书上,无暇顾及他的情绪,见他半天不回应,只当他嘴笨说不出话,遂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因为春生医馆是整个烆州最大的医馆,不仅是名声最好,最重要的是地基极大,且位置在城北繁华地段,人来人往。若是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