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芹芬泡完牛奶之后，赵初想回到厨房，打开冰箱，用里面剩余的食材简单做了两个菜。
抽油烟机坏了，这间老房子的厨房也比较小，生火之后，四周很快就聚集了一团呛人的烟火气，赵初想赶忙将窗户打开，通了一会儿风。
楼下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一群人，以张姨为首的广场舞团队已经就位，没过多久，富有节奏感的动感音乐就响了起来，让客厅的赵芹芬皱着眉头调大了好几次音量。
她正在追一部狗血家庭伦理剧，每天两集，等放送完毕，赵初想已经将菜端上餐桌，连餐具都摆好了。
母女二人相对而坐，开始吃饭。
赵芹芬往嘴里塞了一口红苋菜，点了点头，夸赞道：“想想，你这红苋菜炒得不错，是之前和你爸爸学的？”
还真是三句不离文军国。
赵初想放缓了咀嚼的动作，抬头打量赵芹芬一眼，然后迅速垂眸，反驳道：“爸爸做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至少最近这几年，她就没再吃到文军国做的饭，平时要么她自己做，要么点外卖。
赵芹芬读懂了赵初想的弦外之音，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他那滑板俱乐部越来越忙，是会顾不上家里。”
很忙、吗？
听到这两个字，赵初想突然想到了时彦母子。
她曾经见过时彦的妈妈——邵雨霞，全身上下没有特别吸睛的地方，比赵芹芬盘靓条顺的模样差远了，但赵芹芬是个傻白甜性格，邵雨霞不是，她更精明。
见到赵初想的第一面，她首先打量的是赵初想身上的香奈儿新款包，其次才将目光移到赵初想脸上，笑着夸赵初想长得水灵，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
爱慕虚荣又肤浅的模样。
所以，赵初想总感觉，文军国那么快下定决心再婚，不是为了邵雨霞，而是为了时彦。
W1N滑板俱乐部越做越强，目前正是缺顶尖滑手的时候，时彦作为去年重山市夏季滑板冠军赛街式非赞助组冠军，自然是各大俱乐部拉拢的对象。
沉默之后，赵初想见赵芹芬吃得津津有味，显然心情还不错，于是没忍住试探着问：“妈妈，在你眼里，爸爸真的有那么好？”
“嗯，他很好。”赵芹芬毫不犹豫答。
赵初想捏着筷子的手稍稍一松。
一旁的落地电风扇左右摆着头，此刻正巧吹向赵初想这个方向，带来一阵夹杂黏湿潮意的风，吹乱了她的刘海。
算了。
恋爱脑是这样的。
她得习惯。
-
清晨，赵初想收到了陆越汐即将远赴美国的消息。
她起了个早，和赵初聿一起送机。
这事儿是临时决定的，陆家外公在大洋彼岸枯木逢春，喜欢上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老太太，据说，俩人已经搬到一起住了，做小辈的不得不去看看情况。
机场人流如织，广播里的女声清脆悦耳，陆越汐抢先办完托运，站在安检通道入口，拉着赵初想的手不放。
“想想，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赵初想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机。”
“到了那边注意安全。”赵初聿上前一步，在陆越汐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补充道。
陆越汐瞥了他一眼，沉默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陆智民和何婉已经陆续办好的托运，赵初想也不好再挽留，于是她冲陆越汐一笑：“快去吧，别让叔叔阿姨久等了。”
……
告别之后，陆越汐捏着登机牌，跟在父母身后离开，钻进了安检人潮中。
等到彻底看不到他们的背影，赵初想才拉着赵初聿的袖子，二人并肩往回走。
“你刚刚给陆越汐塞了什么？”赵初想问，“该不会是情书吧？”
赵初聿面色一红，直接跳起来：“瞎说什么！就是个平安符而已。”
“哦。”赵初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再逗他。
此刻的日头比来时更烈一些，阳光透过机场落地窗穿射进来，一个染着蓝头发的人与赵初想擦肩而过，让她恍惚了一阵。
仿佛再次回到那天的逐阳礼堂，可定睛一看，却不是同一张脸。
可惜了。
与蓝毛一同想起的，还有那通未接电话。
于是她问：“对了，那天上午，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儿？”
礼堂之后，她一直在等赵初聿回电，没有等到，也就把这事情给忘了。
“哦。”赵初聿回想了一阵，恍然道，“我忘记给你回电话了，那天我翻墙出去上网，看见姑父了，他……挽着一个女人，在汇发广场香奈儿店里，举止还挺亲密的。”
“翻墙上网？赵初聿，你能耐了是吧？忘了自己准高三了？”赵初想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