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洒了。”李芸背对着,突然说了句。
沈南知想反驳,刚张开嘴,却又不知被谁按下了静音键,便走出了厨房。
中午沈立言不在家吃午饭,李芸给他盛了几块在碗里,留到晚上给他。
沈南知吃完一块排骨的时候,发现李芸没有夹排骨,便夹了一块,想夹到李芸碗里,还没落筷,李芸便拦了下来。
“你吃就行,我怕胖。”
沈南知还想放到李芸碗里。
李芸便提高了音量,“说了我不吃,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沈南知想说,有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却还是没有开口。
当一个人被自我感动了的时候,他人的拒绝与好意提醒在他看来都显得那么不近人情,沈南知这样想着,但这是你的妈妈。
沈南知靠在椅背上,心里鞭笞着不近人情而又刻薄的自己。
“下午几点去学校?”
“两点。”
“老师见过了吗?”
“只见了班主任。”
“要与老师同学好好相处,不要闹矛盾,好好学习。”
“明白了。”
“我下午要上班,吃了饭,把碗洗了。自己看着时间,不要玩得忘了时间。”
“好。”沈南知停下筷子,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还早。
李芸吃完饭后,便去上班了。沈南知吃过饭,刷了碗,整理好书包,然后坐在桌前,翻开了《面纱》。
沈立言和李芸没有看书的习惯,但对于沈南知爱看书,他们总是显得很高兴,。
沈南知的看书习惯并不好,基本只看一遍,并不代表她过目不忘,只是她喜欢的只是看书本身而已,至于从哪本书中懂得了什么人生道理,从来不是她追求的事。
但在一本未看完的情况下翻开另一本这是头一次,像是为了怪罪自己像个怀春少女一样,翻了几页也没进入平日看书的状态里。她合上书页,长叹了一口气才背上书包,出了门。
一踏进教室,沈南知便看见了靠窗坐着的少年。沈南知知道自己肯定会再次遇见他,却也未曾想过会如此快。
少年在光下坐着,睫毛忽闪,沈南知突然想起北极雪地里的极光,在冰冷而又漆黑的雪夜里,引着南方未曾见过如此绮丽风景的人飞蛾扑火般拥向北地。
沈南知没有再如同上午一样宕机,而是一副在找位置的样子环顾着教室,看到一个没有人坐也没有同桌的位置,她快步走了上去,放好书包坐下。
他好像在看书,沈南知悄悄瞥了眼,她并不能做到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看书。与他人不同,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哪怕在书上读过多少遍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但书上的道理哪有那么容易在生活中实现。
似乎总有些人,生来就是与旁人不同的,他们为自己喜欢的事执着,不会被外界所轻易扰乱,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去,也许是天赋使然,也许是后天的教育养成。
但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天赋,也没有接受过这样的教育,到了最后要选择的时候,便胡乱指了一条路,又摸黑往下走着,有的人幸运地走对了,而更多的人再继续顺着人潮拥挤再做出另一个以后也许会后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