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载带着卫川回到了帝京她住的小房子。
贺琊正坐在客厅,拿了个平板皱着眉毛写写画画。抬头见俩人回来了,放下平板招手示意卫川坐到他身边来。
他探了一下小魔王颈侧,又按住她头顶。
大医官的烦躁表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卫川不疑有他,配合地低下头。
没料到眼前一黑,随即栽倒下去。
“谁给她下的镇印?”贺琊接住她,询问陶载。
“一个使用灵力的道修。”陶载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比我还强,不过目前正处于受伤状态。”
“……幸好那人懂些封印的忌讳,否则这家伙有的难受了。”
贺琊对于自己没摸清情况,就想让陶载带她回来这件事有点懊悔。
但现在不是有情绪的时候,他给人笼上一层魔气,这才起身打开通道,把她带回魔王宫的医官所安置下来。
临崇察觉到他们进入魔界,急忙处理完手上事情,匆匆赶到医官所。
只是他来的似乎还是迟了些,屋里的气息已经平静下来,只留下不知从何传来的嗡嗡作响的古怪声音。
“什么情况?”他推门而入,一眼看见贺琊正对着一部手机如临大敌的表情。
“……你在做什么?”
贺琊迅速将烫手山芋丢给他:“你来解决。”
大医官本魔则溜之大吉。
临崇一看,是卫川的手机,来电显示“妈妈”。
“……”
如临大敌的表情转移到他脸上。
好在卫女士并不是非要等到有人接电话,久响不接多半是机主有事,她挂了电话,发信息过来:
在忙什么呢川川?
过两天就是小年,该准备回家了。
临崇小心翼翼将手机摆在桌上,假装没看见消息。
反正他也没法回应,是吧。
卫川躺在里面房间还没醒,贺琊抱着平板仍在涂改着什么,临崇低声问道:“她的状况怎么样?”
“之前有人帮她临时镇压住了,我刚刚稳固了一遍。”贺琊头疼地往床上看一眼,“这货不知道碰见什么,封印居然松动得这么厉害。”
封印就好像乳牙,到了岁数要开始松落换恒牙。但这颗乳牙还没到该换的岁数,却被人敲了一下,差点掉下来。
如果现在索性把它拔下来,那在长新牙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小孩都得说话漏风了。
而强制解开封印的后果显然不是说话漏风这么简单,轻则受伤,严重点恐怕会危及性命。
贺琊要做的就是把这颗“乳牙”重新安回去,等到以后合适的时候再解开。可能会有些难受,不过总比说话漏风好。
“陶载跑哪去了?”贺琊想找他干活。
“输出部那边有事,”临崇回答,“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到忙吗?”
“也行,那就你来。”贺琊把平板一递。
“这里有四个图层,每层各有一个阵图,你从第一层依次画到第四层,笔画顺序我都标好了。”
临崇看了眼四层叠加后近乎纯黑色的复杂图形,沉默了一下。
贺琊还在解释:“我魔力不足以支撑画完整个阵图,要么陶载要么你来……话说陶载还受伤了,你来的很是及时。”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只有认命地开始记笔画了。
虽然被贺琊弄晕了,但小魔王仍无意识地拧着眉,显然镇压住的封印也很让人不舒服。
临崇花了半晌,终于顺利画完四层阵图,对着她无从下手。
“这镇印放在哪里?需要将之前那个道印解开吗?”
镇印由灵力构成是为道印,魔力构成则为法印,临崇不清楚二者效果会不会相冲,看见贺琊在旁边摸鱼,便将法印往他手里一放。
“你来!”
不用自己画阵图,仅仅将镇印点进小魔王身体这事轻松得很。
之前道印被点在印堂,这个法印点进檀中即可。贺琊把图案放在卫川胸口,阵图便自行没入她衣服。
卫川的表情又糟糕了一点。
虽然昏迷中的感知没有清醒时敏锐,但压迫感并非消失不见,该难受的一点都不会少。
她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睁开眼睛发了会儿呆,听见外面房间传来临崇的声音:“王醒了,要吃些零食吗?晚餐还有一会儿。”
卫川慢吞吞爬起来:“有什么吃的?”
医官所的生活设备很齐全,她熟门熟路地拐进洗手间,出来后又是一个精神小妹。
桌上摆了不少东西,烤馍肉片米线茶点,还有饮料,虽然丰盛得不像垫肚子的小食,但从定义上来看确实是零食。
临崇手中的是肉片,看见小魔王的目光投向他碗里,笑眯眯地告诉她:“这个很辣,王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