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川和陶载带了点干粮，在海面上转了大半天。
虽然陶载知道大致位置，但人鱼旧址说到底也就一座城市那么大。
西洋宽度有两千多千米，长度更是几乎直跨整个星球，虽然知道是在柏尼海峡附近，但也不可能直接从海峡下水去找，否则他俩在海底走个几天几夜也不一定能找到。
“所以你已经忘记了那个标记在哪里？”卫川扎好船绳结，掐腰看陶载。
酷哥一脸严肃：“既然不在刚才那个岛，肯定就在这个岛上。”
他话锋一转，又寻思：“我记得是在这一片的，那小岛少说高出海面两米，应该不可能这几年就被淹没了吧？”
这会儿也不是涨潮的点啊。
“要是两米高的岛都被淹掉了，那整个世界都会出事啦。”卫川没好气地拍掉他这个想法，“这附近也没有火山地震带，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大的改变。”
这里已经很靠近公海海域了，可能是斯柏纳最外围的岛屿，如果继续往外，就离“柏尼海峡附近”这个范围有些远了。
陶载曾经在旧址上方做过记号，但那时他还是少年，也没在意区区一个旧址。更何况常世各地区的岛屿他不知去过多少个，早已记不清记号岛究竟长什么样了。
他们停船落脚的地方是一片礁石，面前有一块较高的石壁，卫川还在找可供踩脚的海蚀洞，陶载已经手一撑就翻上去了。
“好，这里就是我做标记的地方了。”他在上方神清气爽地肯定道。
“你种的那花长在这边吗？”卫川看不见上面光景，扯他裤脚，“拉我一把。”
陶载蹲下来牵住她手往上一拉，卫川就毫不费力地两步跳了上去。
靠近这片礁石的多为灌木，到土壤充沛的地方才开始长起一些低矮的树木。不远处一大片嫩黄色花丛，铺在树下好像块毛绒绒的毯子。
是的，陶载当初做的标记是撒了把魔界特产花的种子。
这种花适应力强，极易生长，在常世又没有天敌与食用者，只要种子挨着土，水泥地里也能开两朵，可以说是居家旅行必备标记物了——尤其它除了沾染魔气，其他看起来和蒲公英的花一模一样，不必担心被人类当做新物种。
卫川低头看小岛：“所以旧址就在我们脚下了对吗？”
“我看看。”陶载走过去观察花丛形状，回头指了指西南方向的海面，“在这下面。”
一座隐藏在深海下的城池，它的范围究竟有多大？一把小小的钥匙又会被放在什么地方，该怎么找到？
蝌蚪川烦恼地挠挠头，心想到时候从那些显眼的建筑开始找起好了。
“好，既然找到了，我们就……”
“就赶紧回去吧。”陶载打断她，“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今天的药还没吃，还有两个小时就天黑了，你要饿着肚子下水去找吗？”
小魔王被他一顿抢白，气道：“我又没有说要马上下去找，我是想先标好地址，免得明天又要找这个岛。”
“这个……我已经记下来了，不会忘的。”发现自己误解了她意思，陶载赶紧补救，“知道了具体位置之后，我们要再次来这里就很快了。”
他推着少女往停船的地方走了两步：“走吧走吧，中午只吃了些饼干，你现在饿不饿？我在码头看见有卖海鲜，晚上买点回去做给你吃。你喜欢炖汤还是红烧？”
卫川被他一套连招整得哭笑不得，但还是顺着话点了菜。
而此时，大洲另一端也有支小队，从华国出发了。
对此并不知情的陶载俩人在回住处的路上，顺便买了条鳕鱼打算一半煎一半红烧，卫川自己跑去附近买了些海虾，准备在他做鱼的时候蒸一蒸。
她说的时候陶载正在打开院门上的锁，闻言制止：“不，你别进厨房，交给我来。”
小魔王厨艺比她妈妈稍微好点，除了泡面还会炒点小菜，要真算起来，估计也就和贺琊不相上下，还是别糟蹋这些材料比较好。
此时已近黄昏，隔壁小店的露森奶奶也准备关门了。看见他们俩刚回来，打个招呼说了句什么。
卫川听不懂，礼貌地笑笑，交由陶载回答。没想到酷哥忽然脸红，磕磕巴巴地回了好几句。
露森奶奶一愣，随即露出个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点点头回话。
陶载张了张嘴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只应了一句卫川也能大概听懂的话：“谢谢，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希望你们有一段美好的晚餐时光。”露森奶奶放下窗帘，对面屋里很快亮起灯。
云里雾里的卫川询问他：“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酷哥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散，“咳，就是她误解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解释过了。”
看他这表情就能猜出误解的是什么关系，卫川抄手教育：“你碰见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