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查什么都影响不到学校里的卫川。
又是周一的课，她坐在座位上低头写了几个字，看一眼那个刚转校过来的交换生，隔会儿又看了一眼。
好怪，太怪了。
原来在她二次觉醒之前，备选追随者看到她的第一眼是这么个感受。
课前听见交换生被人称呼作曼德尔，看起来性格开朗的样子，人缘也很不错。
此时听课认真，还会做笔记，显然不是送来镀金的普通学生，而是正儿八经来学习的。
金发碧眼的少年模样俊俏，悄悄看他的同学不在少数——尤其原理概论是大课，三个班一起上，卫川的目光混迹其中本该亳不起眼。
不过曼德尔偶尔侧着脸扫过来的视线，显然表明他感觉到了这位便宜魔王正在看他。
卫川面不改色地转向老师。
虽然有些新奇，但她不准备和这个瞩目人物打招呼，一下课就要溜去食堂。
没料到对方半路拦住了她。
“你好，打扰一下。”曼德尔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周围八卦的目光在他俩身上来回扫视，卫川心里叹了口气：“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于是卫川又被带到那个熟悉的小饭店包间。
……歪果仁这么快就掌握了华国餐桌文化的嘛？她对上来收菜谱的阿姨的视线，阿姨对她笑了笑：“又是你呀小妮儿。”
无意间记住了漂亮小姑娘的阿姨也是认识的人呢。
曼德尔笑眯眯地看着卫川回应热情的阿姨，等人走了才出声。
“王，现在这里没有其他……”
“哐哐。”敲门声。
曼德尔：据他所知，这家店上菜没有这么快吧？
未锁的门被来者推开，探出一个脑袋。傩笑走进来：“我听到有熟人来了，没想到你和我们大王在一起呀。”
“咦，傩笑！”曼德尔惊喜地站起来，三两步走过去好像要给他一个拥抱。
然后傩笑熟练地接住他出的拳头，来往了几招。都是手上的功夫，看上去平平无奇地呼了几拳，很快曼德尔就被傩笑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架着肩膀压坐下来。
卫川在旁边偏着头看，心想刚才那几招自己能接得住吗。
……嗯，应该一拳都躲不开。
傩笑自己坐在卫川身边汇报：“大王，我和这小子以前认识，今天听说他刚转过来就要找你，所以过来看看。”
大王点头，表示已阅。
曼德尔也不避讳傩笑，说明他将卫川约出来的意图：“王，其实我来华国，是有人托我转告一件事。”
卫川疑惑：“你不是彭托纳……还是斯柏纳国的吗，我从没去过那里，怎么会有人托你转告我事情？”
斯柏纳国的金毛也不知道，他只是个传话的：
“我只是忽然收到了那个传话，在四年前的一个深夜。那道声音让我今年九月告知我们的魔王，鬼界大门的开关在哪里，以及如何打开。”
卫川越发摸不着头脑：“鬼界大门的开关？”
她要知道这东西做什么？
曼德尔吐出个意想不到的人名：“那个声音说，赫连肃被关在鬼界了，正在等待你去解救。”
刚想倒杯茶喝的卫川险些把茶壶打翻。
“什么？”
“菜齐了咯，我进来了～”阿姨站在门口吆喝一声，推门而入，“小心碰到菜汤，很烫的噢。嗯？什么时候多了个同学，要饭吗？”
傩笑应：“要两碗，记在这个歪果仁账上。”
阿姨笑着摇摇头，出去给他加了两碗饭。
歪果仁阴阳怪气：“要饭吗？”
卫川收回手十指交叉握着，等门再次关上，才问曼德尔：“那声音是男是女？年纪多大？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傩笑按住她肩膀：“大王，冷静一点。”
失联多年的生父忽然被告知关在鬼界，这种事怎么可能冷静啊！
卫川僵着脸不回话，等曼德尔开口。
“我的记忆被模糊过，关于声音本身的内容都不记得了。”曼德尔给不出答案，只能复述他记得住的内容，“它说钥匙在人鱼旧址，锁眼在对岸的沙漠国都。”
“人鱼旧址，和对岸的沙漠国都？”
“对，这两个地址它交代我务必记牢。”
卫川深呼吸一下，再问：“那，它有说我……赫连肃为什么会被关在鬼界吗？”
曼德尔：“赫连肃似乎是自己要进去的，我这段记忆也被模糊了……抱歉，至于他要做什么，我却不知道。”
他是怎么进入那个死人才能去的世界的？鬼界的钥匙和锁眼所在地又是具体哪里？
卫川有些迷茫地低头，别说地理系学生，就是地理专家也不知道什么人鱼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