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次生日宴给卫川开了开眼界,要说她也想不到一个老人家的宴会上能出现这么多物种。
当然震惊归震惊,日常生活还是要过的。
放一天节假补一天课的高三生连着上了两周课,痛不欲生中终于等到了周末一天的喘息。卫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神清气爽地下楼时,半路看见沙发上瘫了个人,面朝沙发靠背蜷缩着。
她认出来是昙俣,懵逼地走过去拍拍他:“你怎么了?”
昙俣困难地翻了个身坐起来,他通红的脸就露了出来。卫川伸手探了探他额头,他也呆呆地没什么反应。
“怎么忽然烧的这么高?我去拿一下退烧药,你不要睡着了。”
昙俣又呆了呆,才抬眸看她一眼。
卫川也知道发烧的时候说话或者点头都是件难受的事,见他听到了便不再多问,匆匆跑上楼去拿东西,又到厨房烧了点热水拿去给昙俣。
本来这里也有煮饭阿姨和钟点工会来,但是时间意外的和他错开了,导致他在这儿不知道躺了多长时间。
不过应该不会很久,早上做饭阿姨九点离开,这会儿十一点,他最多躺了俩小时。
嗯……不算太久。
“你还能走动吗,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睡还是就在这里躺会儿?我给你拿毯子。”
昙俣喝了口水,声音还有些沙哑:“我先上楼吧,你不用担心,去做自己的事。”
他咳了两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不大舒服就没再出声。他站起身拍拍卫川脑袋,捂着头走上楼。
卫川挠挠头,进厨房把菜热了热当早午饭吃了,又给昙俣留了条短信,告知药就放在客厅桌上,就自己去写作业了。
怎么也没料到,晚上就出了个见鬼的事。
卫川下楼的时候煮饭阿姨刚准备走,她家住的比较近,又有一个小孩要喂,几乎从不在这边吃。
“小川下来了啊,你哥不吃吗?”外面正在下雨,阿姨站在门口撑开伞。
“他上午有点不舒服,睡觉去了,这会儿应该好些了吧……我去叫叫他。”卫川冲她挥挥手,“阿姨你小心路滑。”
“诶好,刚好炖了排骨汤,你们记得多喝点啊。”
卫川目送她出门,上楼去昙俣房间敲门。
房门略微隔音,没打开的时候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她担心昙俣在里面昏睡不醒,又用力敲敲门喊他:“你醒着吗?”
“……我没事。”里面半晌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然后又没了动静。
但是卫川忽然听见——比起“听见”来说,大概用“感觉到”会更合适一点——一阵有些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
这个声音很轻,本不该被人耳听见,但卫川又能明显感受到那是一阵费力的撕扯,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开血肉。
然后里面人痛苦地闷哼也跟着传入耳中。
卫川头皮都有点发麻,这是怎么了?她继续拍门:“俣哥?你要是还能起来就先开开门,我给你拿药。”
但是除了撕裂声和痛哼声,他没有再说话。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楼下小隔间还有备用钥匙,就跑下去拿。
回来时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卫川试探着开口,手上却直接用钥匙准备开门:“我进去了?你怎么样啊?”
昙俣似乎听见钥匙的声音,急促地喘了几声想要制止:“别进来——”
然而迟了一步,卫川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跪坐在床边的他。
昙俣赤着上半身背对房门,回头和卫川对视的时候眼中还有些惊慌。他背后有一对雪白的羽翼,正偶尔往下滴落血液。
中午看他还是人类的卫川:……
看见妹子魔气缭绕的昙俣:……
二人沉默了几秒,卫川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关门:“我可能开错了门,不好意思。”
“……别闹。你先进来吧。”昙俣反而更冷静一些,叫住了她。他撑着床沿站起来,坐到床上去。
他按了按肩膀,那对宽大的羽翼一时无法收起来。发现自己没法穿上衣服,他那点气势好像一下又没了,尴尬地扇了扇翅膀收拢一点略微遮住。
现在还能给他点安慰的大概就是幸亏之前没把裤子也脱了,不然……算了不想了。
昙俣还算锻炼得比较频繁,身材倒是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卫川走过去的时候感觉有点古怪,但仔细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皱了下眉头挠挠脸。
“你刚才就是在长翅膀吗?上午也是因为这个才发烧——”
她刚走到昙俣身边想低头看看那对翅膀,手腕就被一把攥住。
紧接着天旋地转,她毫无还手之力地被翻了个圈,摔掼到床上,前一秒还很正常的昙俣一脸冷漠地撑在上方掐住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