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交易
章岑月迷蒙地睁开眼,是个陌生的房间。脑袋有点钝痛,四肢有点无力,但章岑月还是挣扎着坐起来,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很低调奢华的布置,每一样东西都是大师手工定制,用的也都是千挑万选的好材质。章岑月只能判断,这些用品规格,不输章家。
章岑月拉开窗帘,草坪很大,园林很美,望不到边。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章岑月打开门,没有人守着,也没有人引导,就很奇怪,随她走动吗?
以章岑月的修养,也不会做未经允许乱开房门的事情。尽管房子很大,但章岑月出来的那间房并不是很偏,很快就找着楼梯下楼。
楼下靠墙站着三个人。一个笑眼眯眯但看着并不好相与的老人,似乎是管家。一个奇怪地戴着面具但是身形俊毅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青壮男子,似乎是保镖。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线框眼镜、拿着高档公文包的西装革履男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很明显,主人在里面等她,章岑月缓缓走进食厅。
章岑月一下就看到坐在主位的那个男人,眼睛睁大了不少,是他!
竟是几个星期前在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位,难怪,前面眼熟的那个不就是当时跟在他身后的那名男子。
“章小姐,请坐。”
男人指的是他身旁的座位,也确实只有那个位置摆放了另一份餐食。
章岑月坐到他指定的位置上,男人亲自给她打开餐盖和盅盖。
章岑月呼出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而且这人很有“度”,每每踩在界限边缘,章岑月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自己舀了粥,小口小口喝着,虽然比较简单清淡,但是用料、火候都很顶级。
用完餐,章岑月盖上盅,视线所及,薄唇微张。
“你想在这谈还是去书房?”
章岑月思考、犹豫,反问到:“您是谁?”
“党向衾。”
没听过的名字,但是这个姓不多见。“您是党家的……”哪位?
“家主。”
章岑月眼睛瞪大了许多。党家家主!只在传闻中的人物,神出鬼没,不现真身。
一瞬间章岑月脑海中闪现过很多东西,还不及理清头绪便放弃了。再想能想得过党家家主吗?
“可以去书房谈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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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上了茶就退下了,房间里仍然只有他们,两人隔桌而坐。
党向衾从西装内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展开,从桌上推近到章岑月眼前。
章岑月看到标题四个大字内心就警钟大作,失态地猛然站起,双手撑在桌沿,质问到:“你想要章家!”
章岑月居高临下,但气势仍是不及党向衾。他仅是古井无波地对视,章岑月就有些胆怯了,但仍然努力地瞪着眼。
党向衾慢慢站起来,“如果是二十年前你父亲当家主的时候,我确实有兴趣。”
章岑月脑子能想明白的时候,早已经不自觉地坐下了。
“你很幸运……”党向衾这样说。
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所有人都猫哭老鼠假慈悲地说她是个可怜的孩子。所有人都在嘲笑她没用没本事,连志气都没有。
“你的父亲、母亲,都很爱你。”本应该是最简单的基本,有多少人艳羡,多少人求而不得。
章岑月眼里有悲伤、有愧疚,也有依恋,唯独没有不甘。
“我知道。”
章岑月拿起那张纸细看,这才发现上面的内容全部是手写的,看运笔走劲,尽管刻意收敛但收尾处仍不自觉流露出原本的锋利与霸道。
“您想做什么?”章岑月不解,因此更难心安。
“结婚。只要你和我结婚,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章岑月为什么那么惊讶乃至惊吓?
因为这是一张“婚前协议”。
而且除了婚前财产公证外只有关于人身自由的说明,囊括财产支配、交友自由、工作自由、居住自由、离婚自由等所有像废话的像话。
“你要是喜欢演戏,也可以继续拍。”
章岑月又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