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猛地回神,“扑通”跪地,“两位公子,小……”
话还未说完,便被郁寒夜一掌击中,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砸向柜台,滑落在地。
伙计五脏六腑像是被震碎了一般,他忍着蚀骨的疼缓缓爬起,重新跪下,“是小人有眼无珠,冲撞了小姐和小公子,求贵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
郁寒夜一把扣住了那伙计的脖子,五指收紧。
阮星虽然因为那伙计的话心中不悦,但他也并非十恶不赦,见郁寒夜要掐死他,阮星上前揪着郁寒夜的袍摆摇了摇,小声道:“郁寒夜,星儿不难过,能不能不杀他?”
郁寒夜愣了片刻,缓缓松手。
那伙计瞬间瘫坐在地,不停地咳嗽,磕头谢阮星的求救之恩。
郁皓晨见事情处理差不多了,命令白芷,“联系这家成衣铺的老板,这家铺子,本公子要了,多少钱随他开,店内所有伙计全都换了!”
白芷应声:“是,公子。”
那伙计怎么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瞎了狗眼,结果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白芷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钟便搞定了所有事情。
郁皓晨命人将成衣铺所有适合阮星和小乞丐穿的成衣全都拿出来,“小星星,你不喜欢哪件衣服挑出来,其余的,让他们送去宫里。”
阮星并未给自己挑选,她指着冰蓝色的那几套问小乞丐:“小哥哥,这几件衣服你喜欢吗?”
小乞丐:“星儿妹妹觉得好看,我便喜欢。”
郁寒夜听着两人之间的话,心里就堵。
他冷着一张脸命人将所有的衣物全都包好送去宫里,而后抱起阮星离开了成衣铺。
阮星见郁寒夜似乎还在生气,她对他道:“郁寒夜,星儿已经不难过了,你也不生气了,好不好?”
郁寒夜止步,凝视阮星,“你知道孤为何生气?”
阮星抿着小嘴巴,点了点头,郁寒夜应该是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了吧,自家的崽被人欺负,当哥哥的自然会生气。
郁寒夜心中冷笑,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说,孤为何生气。”
阮星:“因为那个叔叔欺负星儿了,郁寒夜心疼星儿,就生那个叔叔的气。”
郁寒夜:“……”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与此同时,主街东头,被阮星打得鼻青脸肿的几个孩子跟着各自的家人拿着阮星的画像满大街寻人。
甚至还在他们经过的地方贴了悬赏公告。
有路人见过阮星,为了赏银,便告诉了他们阮星大概位置。
李尚书一脸恼怒,亲自带着护卫追了过去。
这边,阮星被街边的杂耍吸引,缠着郁寒夜抱她看。
只是围观的人太多,实在看不清楚,阮星对郁寒夜道:
“郁寒夜,星儿看不到,星儿能不能骑大马!”
郁寒夜不为所动,一旁,郁皓晨微微俯身,脖子伸长对阮星道:“小星星,皇兄身份尊贵,来,你骑哥哥的,哥哥的大马给你骑!”
阮星看着郁皓晨,这才反应过来。
她怎么就忘了,面前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十二州州主,一个是冀州州主,她怎么就恃宠而骄了,对他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反应过来,阮星对两人道:“对不起,郁寒夜,皓晨哥哥,是星儿的错,星儿不懂事。”
郁皓晨拍了拍自己的脖子,“无碍,我愿意让星儿骑,快上来。”
阮星拒绝,她不可能坐在郁皓晨的脖子上。
突然,腰间一紧,身体凌空,阮星还未反应过来,转眼便坐在了郁寒夜的脖子上。
视野瞬间开阔,戏台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围观的百姓脸上各种表情尽收眼底。
阮星回过神,想从郁寒夜脖子上下去,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别动,认真看戏。”
阮星心跳“砰砰砰”,心里又惊喜又欢喜。
她阮星,竟然骑到了十二州州主郁寒夜的脖子上!
小乞丐挤在人群中,抬头仰望着阮星,清澈的眼里泛着异样的光,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闪过。
此刻的星儿,就像是万千星辰里最闪耀的那颗星,浑身都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即便她现在只是三岁的孩子,在人群里,一眼便能被人看到。
马戏很精彩,阮星看得入神,郁皓晨陪她一起叫好、一起鼓掌。
郁寒夜就像一尊石像,身子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深不见底的凤眸看着前方,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人群外,有人喊道,
“在那边!他们在那边!”
阮星坐得高,回头看了一眼,入眼的便是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见他们一大群人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