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能走得起来那才是真的离谱。
一旁认真破阵的北冥韵随手抹去额角的汗,“阵开了!”
海棠花散去,本该有的庭院露出样貌。
“没想到阿尧还是这样的人?”听见林浔打笑的声音,商竹药已经藏不住想要刀苗淼的眼神了。
“呵——你要是想试试,林浔我不介意让你一起去陪葬。”
商竹药说的是真话,只不过,他也是高傲自大想不到林浔竟然狠到这等程度,“真可惜,林城主你要是个女子该有多好。”
林浔笑眯眯反问,“为何?”
少年懒散道,“不为何?只是若林城主是个女子,这等狠劲,怕是没有男人会不折服。只是我真得很好奇,我只不过是说了个名字,就让你如此惊慌甚至不惜给自己下毒也要让我中毒,林城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可不多见。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他茶色的眼眸荡开层层涟漪,笑意深处不见多余感情,只是冰冷的问候。
聪明人之间的问话往往不需要多余的话语,点到为止。
一个眼神的交锋,林浔轻轻一笑,依旧是反问,“很重要吗,阿尧?我们难道不是一路上的人吗?”
一样的被人抛弃过。
一样的被人看不起过。
一样的就算走到现在的位置却依旧身不由己。
“瑛娘死了。”
瑛娘是林浔的结发妻子,当初林浔还是书生的时候,曾上过剑宗乞讨,当时掌门让年纪相仿的商竹药前去给的钱。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记忆里的林浔,好像没有那么多的愁绪,那个时候的他,穿着破烂可是笑容灿烂,带着对未来的期许,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言壮志。
他说,以后要是做了官一定要做个爱民如子的官。
可现在的他,自私自利,虚伪做作,甚至不惜牺牲全城百姓性命。
商竹药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索性闭嘴,扭过头去。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氛围之中,还是林浔打破了沉默。
“她是得了尸僵病死的。”
话语说不出的悲凉和无奈,全部被藏在他的面容之下,恍若在陈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
“全城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医治。”
“三十天,整整三十天呵,不是三天,不是十三天,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些无能的大夫!和无能的百姓!我能帮助他们的时候他们卑躬屈膝,可是我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呢!既然如此,我为何要放过他们?”
—
“温温,你到底和那土包子说了些什么呀?”
纵然是闻了千百遍,这中药的味道依旧让苗淼避之不及,她痛苦的捏着鼻子,听少年人一边捣药一边说。
“那姑娘也是个女子,苗淼,你不该那么称呼人家。而且,此事错在我。”
苗淼和宋温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那时的苗淼还不明白神药谷的重男轻女,只是听祖父说男子在神药谷唯一的出路便是联姻。
她第一次到学堂上学时,宋温只是他同胞姐姐的陪读童子,少年爱笑,见谁都是小太阳的一副模样,即使被人推在地上骂他懦夫,他也不恼,乖乖的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向侮辱自己的人道歉。
他性格真得很好,好到苗淼从没见过少年生气过,和谁发过脾气。
后来,作为陪读的宋温展现出来的天赋远远高于他的姐姐。他的父亲破例让他成为了神药谷的第一个男医师。
只不过外人偏见很重,不信任宋温的医术,于是苗淼就让自己的姑姑帮忙装病让宋温来医治。
见宋温认真写的药单,苗淼也不忍心拆穿这个事情的真相,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温的话,捏着鼻子的手不禁指向宋温,有些不敢置信道,“你说方才说是你的错?温温你脾气好得不至于啊。”
宋温的毛笔字很好看,而且用苗淼的话来说,这般清秀的字迹不像一个大老爷们写出的,反倒像楼阁里苦练多年书法的小姐写出来的小楷,温婉端庄,隽秀工整。
“没有,我没骗人。”宋温拿起药方放在一旁风干。
中药味蹿入鼻息,苗淼赶忙捂住口鼻,闷闷的声音传来。
“可你是谁?宋温诶!你还会有犯错的时候?”
宋温:“我是人,自然会犯错。再者,我不过学了十年医书,世上的病千千万总有我不认识的病。”
苗淼想了想举例道,“比如,恋爱脑?”
书呆子·多年不接触人·宋温:“这是什么病我怎么从未在医书上见过。”
我怀疑你在说一种很新的我不知道的病。
难得见宋温脸上的表情那么丰富过,从茫然到思考然后到怀疑,苗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