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路上的行人都匆匆而过;谢风霁裹着厚厚的衣服,步行去医院。
鉴于最近半年疫情肆虐,他被安排做了病毒检查。一个半小时后检查结果确认没有感染,才被诊断为普通发烧。由于并不严重,医生只开了口服药让他回家静养即可。
刚走出医院大门电话就响了。
“妈,怎么了?咳咳——”谢风霁控制不住的咳嗽。
“我没事,就是感冒了。”怕妈妈担心,又补充道,“还买了药,一会儿回家就吃。咳咳——”
“多喝点水,好好吃药。”妈妈叮嘱完,就说起这次电话的目的,“阿霁,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最近工作那么忙吗。”
对于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儿子,母亲自然是想念的。
谢风霁想了想,最近忙于工作,即使跟父母同住一个城市也好久没回去了。便回道:“我后天下班就回去。”说着报上了想吃的饭菜。
就这样边走边聊,最后迫于母亲的叮嘱,连连保证道,“我会注意身体的,放心吧。”等结束通话,已经快十二点了。
谢风霁走进一家面馆,点了一份刀削面;由于在等待的时候咳了三次,旁边已有异样的目光看过来。有位女士盯着谢风霁看了两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不等对方开口,谢风霁就站起来走到点餐处,把堂食改成外带,另付了两元餐盒费——等谢风霁拎着面离开,后面似乎才传来开动的声音。
拎着面,本想坐公交回家的谢风霁想了想,估计自己这副尊容样会惹人怀疑——毕竟最近疫情又严重了。坐出租也不太方便。便拎着面,溜溜达达走回了住的地方——家里十年前在这个城市买的第一套房子,离公司也比较近。
回到家给带回来的食物加热,饭后服完药,谢风霁坐在沙发上有点犯懒,什么也不想做。本打算小睡一会儿,无意中看了眼手机。——看着领导发过来的加班消息,谢风霁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打开电脑把工作完成了。
忙完,谢风霁抽空摸了摸额头,好像不烧了。转去厨房,切了份水果拼盘,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多。电视里传来杜甫的声音:“太白,不要去!”随着节目进入尾声,谢风霁一手握着空荡荡的盘子,眼皮逐渐犯沉,脑子迷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困顿了一阵忽然被电视的声音拉回现实,清醒过来;把电视关了,盘子放茶几上,侧躺在沙发上睡了。
一觉醒来已接近晚上九点,谢风霁伸了伸懒腰,感觉好很多了;起来做了晚饭,还洗了个热水澡。等收拾完出来,除了时不时咳嗽几声,一切都很好。冬日屋里暖气充足,吃完药,谢风霁放松的躺在床上,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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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
谢风霁从被子里伸出手,手无意识的搭在了额头上,摸到一片汗湿——似乎被这片潮湿弄得清醒了一些,他用手背仔细探了探额头。
好像又发烧了......谢风霁坐起身,撑着昏沉的脑袋下床吃药,吃完倒在床上;脑袋传来一阵阵刺疼,最后伴着疼痛昏沉沉睡去。
似乎与外界不再有任何联系,连气息都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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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吼——”
“啊哒哒哒哒哒——”清晨,森林里一片吵闹。
什么声音这么吵——谢风霁皱着眉头醒来,眼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一眼望不到边,太阳透过头顶的枝叶落下来;远处树上有几只猴子。吵闹的源头便来自树下,有两只猴子正在打架。
“啊吼——”强壮的猴子愤怒的捶打另一只同类。
“啊哒哒哒哒哒——”被打的猴子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受惊的叫起来。于是强壮的猴子站起来吼了一声:“吼——。”
那只瘦小的猴子,便爬起来,手抓着树干悬挂在树上向丛林另一边逃去。强壮的吼叫着追上去,追到树林边缘停下,冲远处的逃窜者再次咆哮:“吼——赫赫——”然后折返。
谢风霁被这一幕吸引了视线,喃喃道:“这个梦还挺真实。”然后就发现那个强壮的猴子冲自己过来了。谢风霁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四处看了看,想要寻找防身之物;然而身边只有粗壮的树干。只恨树枝太粗!无法徒手掰断——。来不及了,那只猴子已经冲到面前!它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大吼一声站起来,举起上肢冲谢风霁挥舞(以展示自己的强壮)。
谢风霁吓得懵住了,远看还不觉得,近距离接触感觉就像猛兽一样。这只猴子长的非常魁梧,在谢风霁眼前十分具有压迫感。没等谢风霁缓过神来,那只猴子似乎很满意他的呆愣模样,把这当做害怕和屈服,蹿下树离开了。
好像被示威了。谢风霁看着大猴子移动到另一棵高大的树上,一动也不动;从其它树上下来两只猴子,那是两只体型相对纤瘦的猴子,它们伸出手好像在帮大猴子梳理毛发、又好像在捉着什么。
捉虱子吗?这样想着,刚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