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心中有些古怪之感,他把这地下的大阵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皱眉自语道:&ldo;怎么这阵法有许多不和谐之处。&rdo;
&ldo;万灵化血阵&rdo;乃是禁忌的阵法,早就上宗销毁阵图,梁言虽然从云罡宗的典籍上读过相关的介绍,但此阵到底如何布置,他却并不知晓。
只是阵法一道,终究有其根脚可寻,梁言在阵道上天赋超绝,虽然并未见过&ldo;万灵化血阵&rdo;的阵图,但此刻现场观摩,却发现地上的大阵有许多不寻常之处
譬如一些血槽的运行轨迹,似乎与整个大阵的运行气机有些不太和谐,还有一些符文的出现,也给人一种多余之感。
甚至就连一些阵器的选择和摆放,亦有不妥之处。
只不过这种种猫腻,都是零碎地穿插在阵法之中,即便与整个大阵有一丝不和谐,但也是微乎其微。
也就是梁言精通阵法,天赋超绝,对此太过敏感,换了别的修士,根本感觉不到。
&ldo;这一套阵法,表面上确实是&lso;万灵化血阵&rso;不假,但总觉得细微之处却有不妥,难道还别的玄机?&rdo;
梁言喃喃一声,眼中露出一丝困惑之色。而余如心此刻已经把所有残魂都送入了轮回,她抬头看去,见到梁言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就不由得笑道:&ldo;梁师兄,你这是又发现了什么吗?&rdo;
梁言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目光却并没有和余如心相交,而是越过了此女,看向了她身后的方向。
&ldo;咦?&rdo;
梁言微微蹙眉,似乎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余如心见他目光有异,也转过头去,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摆着一个小巧的砚台。
普通的砚台灵器一般都是呈现黑色,但这一个却是通体赤红,上面趴着一个双目紧闭的蟾蜍,随着血槽中血液的流动,似乎还在有节奏的一张一缩,宛如活物。
余如心不懂阵法,她见这砚台灵器的品质实属一般,而且被随意丢在大阵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就觉得这东西并未被当作什么重要的阵器。
只是她见梁言目光古怪,似乎对这东西怀有极大的兴趣,就忍不住问道:&ldo;这砚台灵器难道有什么玄机吗?&rdo;
梁言眯眼看了一会,忽然说道:&ldo;这东西不应该在这!&rdo;
余如心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心中疑惑不仅没有消减半分,反而生出诸多问题。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再问,就听梁言接着说道:
&ldo;如果说这阵中其它那些改变是稍稍有些不和谐的话,那这血蟾砚台摆放在这,就犹如一根倒刺,如鲠在喉!&rdo;
&ldo;什么?&rdo;余如心惊呼一声道:&ldo;任谁布置阵法,也不会自己坑自己吧?难道是摆错了地方?&rdo;
梁言摇了摇头道:&ldo;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此事颇多蹊跷,只怕中间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曲折。&rdo;
他沉吟一会,忽然抬手一招,就要把那地上的血蟾砚台给收摄过来。
便在此时,那砚台上的血蟾猛然睁眼,先是向着梁言这边冷冷扫了一眼,接着整个砚台红光一闪,居然自发地向着旁边的深潭冲去。
&ldo;咦?&rdo;
梁言也
是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道:&ldo;想跑?&rdo;
他手中剑诀一掐,紫雷天音剑如电飞驰,后发先至,在那砚台钻入水面之前一剑斩下。
那血色砚台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在半空中急速颤动起来,片刻之后血色雾气如潮涌出,在砚台的上方汇聚成一个巨大血红的蟾蜍。
这蟾蜍刚一出现,就大口一张,一条猩红舌头向上吐去,把紫雷天音剑所化雷影牢牢缠在原地。
梁言微微一愣,紫雷天音剑锋利到何种程度,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如今这只血红蟾蜍居然能以舌头缠住飞剑,当真是不可小觑。
不过他仔细一看,又发现其中端倪。只见这条血色蟾蜍虽然气息凝实,宛如活物,但躯壳表面,却是由无数符文组成。
随着下方血潭之中的水流变化,这血色蟾蜍的气息也在一涨一缩,似乎无法自控。
&ldo;这东西不是真正的灵兽,而是此处血潭经由大阵演化的阵灵!&rdo;
梁言心下了然,再看那缠住飞剑的舌头,也是由无数细小符文所组成,根本不是血肉之躯,怪不得飞剑无法斩断!
梁言看清了这血蟾的本质,立刻变换剑诀,将&ldo;奔雷剑式&rdo;换为&ldo;脏雷剑式&rdo;,此剑式不用来斩杀生灵,反而专破符法阵纹。
紫雷天音剑上的雷电剑意疯狂乱转,化为万千细丝,向着周围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