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听后叹息了一声,要弄清楚这个阿呆的来历,除非找到当日押解他的那一队死人墓弟子,但这根本就是不可行的事情。
别说当初的那些弟子都已经被邪医谷谷主出手打杀,就是还有几个幸存的活口,以梁言如今和死人墓结下的梁子,也万万不敢再踏足他们宗门了。
知道从宁晚棠这里毫无所获之后,梁言也就告辞一声,转身出了丹房,奔着自己客房而去了。
他从房外推门而入的时候,阿呆正坐在一张茶几之前,脸色木讷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梁言也没管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一饮而尽。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掐指计算了一下时间,暗道:&ldo;距离正午时分,还有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不如再修炼一下道剑经,看看这阿呆有什么反应?&rdo;
想到这里,梁言随意地向着阿呆那瞥了一眼,只是这一看之下,却是心头微惊。因为此刻阿呆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柄雕花匕首,正满脸的扭曲挣扎之色。
&ldo;阿呆?&rdo;
梁言以为他要偷袭自己,几乎下意识地就曲膝弯腰,摆出了个接战的姿势。其实梁言倒也不是怕阿呆这个凡人之躯,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他素来机敏,这一下完全是处于本能反应而已。
然而大大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阿呆不仅没有拿匕首朝他捅来,反而脸色一狠,朝着自己的心口窝刺去。
&ldo;你干什么!&rdo;
这一下电光火石,阿呆刺向自己的匕首是既快且准,而梁言距离他还有两三丈的距离。不由得惊呼一声,脚下如风,单手朝前一推,直接将阿呆推了个四脚朝天。
阿呆被他这一推,原本对着自己心口窝的匕首也失了准头,变成从自己左腋下穿过,只是割破了一件衣服而已
梁言见他翻倒在地,立刻一个箭步向前,劈手夺了他的凶器,将之收入自己袖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阿呆&ldo;自杀&rdo;未果,似乎也没有泄气之色,脸上仍是无悲无喜,就这么从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又重新坐到了茶几边上。
梁言见状暗道一声&ldo;好险!&rdo;,他之所以能呆在谷中,全靠了宁晚棠对阿呆的关心。自己又与宁晚棠立下约定,只要在这四十九天中照顾好阿呆,就可以帮自己炼制养剑丹。
如果这家伙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所有希望化为泡影不说,只怕还要立即被逐下山去了。而他现在体内灵力尽失,即便凭着肉身力量,也顶多就是能和炼气期的修士单对单争斗一番。万一遇到死人墓的人手在附近大肆搜捕自己,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刚才好在发现及时,若是迟了片刻,阿呆这会应该已经咽气。梁言伸手摸了摸自己额间的冷汗,一屁股坐在茶几的另一边,好言相劝道:
&ldo;阿呆兄,人固有一死,想死也不必急于一时啊。等梁某恢复了神通,拿了养剑丹,再出了邪医谷,你愿意怎么死,就怎么死.........&rdo;
他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又观察起阿呆的反应,只见这人分明眼神呆滞、脸色木讷,刚才自残时一瞬间露出的果决之色,似乎只是梁言的幻觉而已。
&ldo;怪了,这人好端端的,为何要刺自己心口?而且这个匕首.......难道是趁我去丹房的时候,在谷中寻到的?&rdo;
梁言把茶杯放在嘴边品了一口,又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阿呆来,他目光在此人身上一扫,忽然注意到阿呆
身后那一根七尺长的布条。
&ldo;那麻布之中,也不知包裹的什么东西。莫不是一把兵器吧?&rdo;
梁言眉头微皱,暗暗忖道:&ldo;不行,我每日外出炼丹,可不能让这家伙留着一件凶器在身。倘若他哪日一时兴起,自己抹了脖子了账,我梁言岂不是要背这个锅?&rdo;
一念及此,他茶也不喝了,几乎是立刻起身,伸手就向阿呆背后的长布条摸去。
然而就在他的右手将要碰到长布条的时候,那原本看似人畜无害的阿呆,却忽然闪电出手,以快到连梁言都看不清的速度,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蓦的,一股如山如岳的气息传来,梁言眼神一僵,瞬间感觉自己的右手,犹如被一座擎天巨峰所镇压,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了。
&ldo;你!&rdo;
梁言整个人汗毛炸起,他潜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人在扮猪吃老虎,其真正实力,实在是深不可测!
然而下一刻,等他冷静下来,却发现这阿呆只是伸手扣住自己的手腕,根本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似乎只是为了防止他去触碰那根长布条而已。
而只要自己不再往前伸手,那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气息,就不会出现。
梁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对阿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