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衙门门口,便看到文书从衙门里头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
花希颜招呼他过来。
看到花希颜,文书有些怔愣,这小哥好生眼熟,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花希颜没有解释,而是压低声音说道:“文书是这衙门之人,怎么整日缩头缩脑的。”
文书一惊,他记起来了,这便是那日前街遇上那位!
难道她不应该被恶霸给咔嚓了?
那天那个惨叫,他想起来都心惊肉跳的。
那声惨叫即便不死,最少也是个重度残疾,可是看眼前的小哥,完好无损,他甚至有种他能一伸手撂倒自己的错觉。
文书开口道:“我......我哪里有......我......”
花希颜看他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打断他:“你那日去前街,准备传递什么信息?”
文书:“这是衙门要务,岂能与你等小儿说。”
花希颜:“我看你也不是与衙门同流合污之人,实话告诉你,那日那群恶霸,被我......”说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文书一惊,将她拉到一旁的小巷,见四处无人,他才睁着震惊的大眼睛看向花希颜:“你……当真?”
“怎么?你看我说的像假话?”
花希颜都能看到文书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她不禁好笑,这小文书倒是一身正气的。
文书看了半天,见花希颜面色诚恳,勉强认下:“实话跟你说,泥犁的狱使,之前是我的偶像,他治理民生很有一套,我们泥犁在十八层地狱里,在经济方面是佼佼者。”
花希颜一愣,难道不是因为背靠狱岛?狱岛的很多配套资源都架接在了一层之上,而且就那个王一.....?花希颜想起他那副尊荣,便没法把治理得当四个字与他结合起来。
果然,文书继续说道:“我好容易考上了这狱使衙门,来了才发现这狱使,是个草......”
他咬了咬牙,还是没把那个包字说出来。
“我有许多治理泥犁的想法,但是狱使却不容采纳,还嫌我烦,但由于我颇有几分才学,便给了我这文书的位置,让我每天帮他撰写一些莫须有的故事,来了新的夫人,便让夫人熟读。”
花希颜一惊,这是什么恶趣味,但是听起来好好笑,她想在网络上发帖询问:她有一个朋友有点想看看那本故事集,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在线等挺急的。
文书却只从花希颜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原本绷着的情绪险些没崩住,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除了给他编写那些子虚乌有之事,在职这几万年,还记录了他这几万年做的肮脏事,真是越写越恶心,越写越心寒。”
花希颜闻言更为震惊,这小文书是什么人间小可爱,能编足以让人背诵的瞎话,还能写实,简直是写文界的六边形战士。
花希颜此次来狱使衙门,便是想来寻点证据,她原本设想的是,从后院找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从墙上抽块砖拱进去。
虽然无常说了要换掉狱使,但是他强大到可以秒杀狱使却迟迟不动手,一定是有不能动手的原因。
不能动手的原因,自然是证据不够充足。
这狱使听闻从前狱尊之时,便占住了各自的位置,盘根错节怕是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扳倒怕是会难堵悠悠众口。
三日之内,她便要回狱岛,倒也不是不能等这几日,只是自己在泥犁之时,亲眼看到狱使倒台,毕竟心里能稳妥点。
她忙拉着文书询问到:“你记录之事,可都有佐证之据?”
文书闻言摇头:“我只是知道一些内幕,然后将之记载下来,除了少许无关紧要的事情能收集到资料存下,其他大多没有证据。”他顿了一下,花希颜闻言心都沉了下去。
结果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记录之事,大多都影响到大众了,百姓皆可做人证,这个算不算?”
花希颜猛点头:“算的算的。”
文书垂头丧气的说道:“我近日越发感觉狱使大人的行为过于愚昧夸张,那日我去前街探听,便是想弄清楚近日狱使大人频繁的接触这群恶霸,是又生了什么坏心思。但是尚未探听清楚,听说那些恶霸便一个个都傻掉了,我合理怀疑,这都是狱使做的!”
花希颜嘴角抽了一下,这次你可真是错怪了王一那个蠢货。
文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昨日听衙门的人讨论,前日,也便是狱牢塌陷那日,无常大人来了衙门。我想着,无常大人可能我这一生,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的人物,难得他此时在泥犁,便想着寻着无常大人,将我所记录之事上交,如若无常大人与他们也是一丘之貉,那我便舍了这条命,一了百了!”
花希颜闻言一惊,这文书倒是有些许气节的。她哈哈一笑,拍了文书一下,想告诉他运气很好,找到她便相当于找到了无常,没成想这一下没控制力道,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