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宫里走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可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过去。
“公主慢走。”
“谢公公。”
李德福看着沈凝匆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紧接着进殿朝着江鸣谦回话。
“回禀皇上,一切已办妥当。”
“恩。”江鸣谦应了声,抬眼就看见李德福心事重重的望着他,“怎么了,有话便说。”
“奴才只是不解,皇上就这么放过赵将军,明明那赵将军……皇上怎的也让公主走了?”
江鸣谦忽的笑了声,没有搭话。
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亲自揭开时,才会更有趣。
……
永祥宫。
沈凝还没走进宫门,隔着老远就看见碧秋站在门口朝着远处张望着,看见她后立刻笑开了,“公主可算回来了,奴婢一直在这等着呢。”
碧秋一边搀扶着沈凝往殿内走,一边喋喋不休道,“驸马爷已经被送到太医院了,公主可放心了,奴婢这几日真是担心坏了,现在公主回来便好了,奴婢也可放心了。”
碧秋连着说了一长串,都没听到丝毫回应,忙转过头看着沈凝。
她看见沈凝紧紧的颦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翠秋在心里叹了口气,公主为驸马爷奔波操劳,应该是累坏了。
沈凝的确是很累,倒不是身体上的疲乏,而是心累,短短一日发生的事,比这几年发生的事都要多,她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
她既猜不透皇兄的想法,也不知他以后又会做出什么,而她对此竟也没有一点应对之策,属实没用的厉害。
“碧秋,你先扶本宫去歇息吧,明日咋们再去看驸马。”
“公主,李公公传来消息说,这几日不让去见驸马爷呢,只说可以传话,说等驸马伤好些,自会带公主前去相见。”
“罢了,”沈凝叹了口气,“左右人没事便好,也不急于这一时,让驸马好好养身体,不用担心本宫,也不用担心府里的事宜。”
“是,奴婢记下了,公主放心。”
沈凝一整夜都没有睡安稳,一闭上眼睛就是江鸣谦含笑着将玉佩往她手里塞的样子,一晚上被吓醒了好几次。
碧秋以为沈凝在担心驸马爷,见状哭了好几次,“公主宽心,驸马已经没事了,奴婢在这陪着公主呢,公主不怕。”
“好。”
沈凝恹恹的,连声应着,可在半夜还是发起了高烧。
沈凝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她只觉得脑袋里混沌的厉害,眼前也不甚清明,一睁眼没看见碧秋,心下又害怕起来,“碧秋呢,碧秋…”
“公主,奴婢在这呢,奴婢在这呢,公主烧糊涂了,连奴婢也看不见了。”
说着碧秋抹干净脸上的泪,唤紫儿走了进来,“公主醒来了,快去请太医进来再给公主瞧瞧。”
“是。”
没过一会儿郭太医便进来了,替沈凝号脉。
“公主只是忧思过虑,多生烦闷,再加上感染风寒,所以发起烧来,按臣的方子吃过药好好歇着便是了,过几日便无大碍了。”
碧秋连忙冲着郭太医福了福,“谢过太医。”
说着又吆喝过紫儿,“去,送一送郭太医,送完郭太医后便去盯着那群丫鬟太监们煮药,没咋们自己人盯着,我总是不放心。”
“是。”紫儿应了一声。
“对了,你再去吩咐所有人都撤出去在殿外候着,留我一人伺候就行了,公主不喜人多,要进来时先通传一声,有急事再进来。”
“是。”
安顿好一切,碧秋又跪在沈凝床前替她擦汗,擦着擦着又抹起泪来,“公主可吓坏奴婢了。”
“本宫这不是没事了,又不是没生过病,怕什么?”
“公主体质弱,这些年一直小心将养着,都已经许久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了,奴婢怎么能不怕?”
“不许哭了,本宫以后注意着就是了,好不好?”
“恩。”
碧秋应了声,,“那公主再睡会儿吧,待会儿药煎好了,奴婢再喊公主。”
“好。”沈凝应了声。
看着沈凝睡着,碧秋就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沈凝,一边看一边感叹沈凝的美貌。
碧秋刚在心里喟叹一声,就听见门被推开的嘎吱声,碧秋皱了皱眉,心下疑惑,不是刚说完非重要没通传不许进来嘛,谁这么大的胆子!
心想着碧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下一秒惊讶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