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毒坊,一个铁栏交织的囚笼。
腐朽潮湿的气味,杂乱的毒混在一起,有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宝座上,浅白长衫的少女解开肩带,将鲜红的披风搭在脚下匍匐的巨狼头顶。
她眼尾微挑,慵懒地点燃了一支香炉,咬住炉口一吸,徐徐的烟雾弥漫出来。
身旁的男丁见到香炉就怕,浑身打颤。
十几个身着囚服的罪犯,他们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脸从一道道铁栏杆中掠过,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夏聆町,你惑乱朝纲,如今又杀害赵宗主,妄图取而代之,该当何罪!”
“我等誓死捍卫朝阳宗的尊严,绝不会臣服于一个淫-荡下贱的炉鼎女。”
“牝鸡司晨!若是今日南湘城准许女人做官,那来年是不是皇帝也要换成女人?”
囚犯大多是赵宗主的旧部,有些时常混迹于花柳之地,还有些是合欢宗的常客,有些豢养炉鼎女的习惯。
在他们眼里,贱籍的炉鼎,就该听从老鸨的安排,卑微地在榻上承欢,讨好达官贵人。而不是坐在台上颐指气使,睥睨万物。
看着供人玩弄的炉鼎爬到头上,男官们气得抓耳挠腮,满嘴喷粪,从祖宗十八代到断子绝孙,指着少女骂个不停。
陆雪缘掀开炉盖,一只黑鸦爬出来,带出氤氲的黑雾。
这傀儡黑鸦着实可怖,随意扇动翅膀,流下血泪,就能杀人。
而控制这些黑鸦的,就是这个阴狠毒辣的少女。
陆雪缘走下宝座,揉着眉骨,说:“我夏聆町曾是合欢宗多号房里的花魁,最清楚你们男人想要什么,如今大伙儿身陷囹圄,本宗主也不会亏待。”
随即,她对着一旁的少年说:“羽童,打开门,拉两个人出来。”
羽童乖乖开门。
侍卫押了两个人出来。
少女半蹲,撸着巨狼毛茸茸的大脑袋。
“我这头狼,和你们一样,也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饿的时候,什么猪下水都吃。”她勾唇,阴森一笑,“喏,你们陪他玩玩。”
说罢,两个侍卫控住俩人,开始扒他们的囚裤。
“不要,放开我,不要!”
“弄一只狼来上老子,我草-你祖宗十八代!”
“夏聆町,你不得好死,狗娘养的!”
面对如此凶猛的巨兽,囚犯吓得双腿发软,冷汗涔涔淌下。
他们奋力反抗,强烈的求生欲爆发,一边挣扎,一边叫骂。
“怎么了,你们嫌弃它?”陆雪缘疑惑道,“为什么,是我的狼不好看,配不上你?”
一个怕死的跪在地上,跟个哈巴狗似的,疯狂给少女舔鞋,“夏宗主,太子妃娘娘,求求您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错了!”
陆雪缘冷笑一声,这张脸从嘲讽转为狠戾。
她说:“愣着做什么?照我说的做!”
羽童看着残忍的一幕,不禁撇嘴,简直不敢相信,她竟然要几个男人被野兽……
羽童吞吞吐吐:“宗主,这……”
“怎么?”陆雪缘敛着眉,“我说话,不听是吧?”
“属下不敢。”
“动手。”
蛊毒氤氲的作坊里传出鬼哭狼嚎的叫声,伴随着巨狼的嚎叫,男官们在被猛兽撕裂之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夏宗主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不,不,不要——!”
“放开我,你这个畜生!!!”
……
与野兽合欢,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少女冷冷转身,脚步轻盈,驭着鲜红飘逸的披风,一白一红的丝带猎猎飞舞。
她淡漠的样子与背后的血腥,融合成一道诡谲的风景线。
这里的一切,都被天窗上的游隼看到了。
游隼张开翅膀,一蹬腿,朝着主人的方向飞去。
男人伸手接住粘稠的泪滴,蛊毒坊的幻影全部聚集在这滴泪珠中。
*
朝阳宗主殿门口挤满了申冤之人。
百姓都知道朝阳宗换了宗主,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正是申冤的好机会。
想必是被赵宗主欺负惨了,陆雪缘前脚踏出蛊毒坊,后脚告状者蜂拥而至。
“惊天血冤,我儿两年前在朝阳宗听学,被挖了金丹,太子妃娘娘,为我们做主啊!”
“我的女儿半年前被姓赵抢亲,如今尸骨无存,留我老汉儿一人。”
“小妹三年前被卖到南洋,就再也没回来,夏宗主,求求您为我鸣冤!”
进入主殿后,羽童为她呈上诉状书。全部加起来,足足装了一车。
“夏宗主,全部都在这里了。”
陆雪缘放下怀里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