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缘看清来者何人,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有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她怨恨秦熄,但此刻她多么希望,进来的人是秦熄,而不是这个狐假虎威的破官。
那晚在勾栏院见到,陆雪缘就感受到从这人而来深深的敌意。
估计是叶家想推叶岚上位,而她的存在,威胁到了叶蒲衣。
陆雪缘心想:叶阁主会怎么做?抽筋扒皮,断手断脚,都毫无意义,估计是想将她脚跟拔除,彻底从秦熄身边消失。
这种阳奉阴违的人,私下里公报私仇,一个比一个变态,她小时候领教过,眼下趁着城主不在,无人在旁边压火,叶蒲衣果然一改往日在城主面前的卑躬屈膝,露出凶恶的嘴脸。
陆雪缘不知他怎么得到消息的,想必是在典狱长那里查了城主的行踪记录,或者说,秦熄身边早就有他的眼线了。
叶蒲衣信步走到少女身前,手持弑魔鞭指向她:“你和城主什么关系?”
空气中甩出欻欻响声,陆雪缘咽了咽口水,确实有些意外他会问出这句话,她挑衅地抽了下唇角,“关你屁事……”
一语未了,叶蒲衣捏住少女的脖子,恶狠狠地说:“这么快就忘记自己是什么货色了,一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如今还敢对城主攀龙附凤,你算什么东西?进过多号房的人,还想爬城主的床,你配吗?我告诉你,城主夫人,只能是叶家人的!”
“唔……”
强烈的窒息感淹没了陆雪缘,她眼前一黑,在对方放手的那一瞬,剧烈咳嗽,随即轻蔑地哂笑,"叶阁主,何必如此,我与城主的关系......"
记得叶蒲衣是合欢宗的常客,对夏聆町的过去了解很深,像他这种人,是最看不起她们这些贱籍人。
少女抬眸看向叶蒲衣,“其实你心里明明有答案,为何要问我?聆町身为太子废妃,今生有幸得到太子和城主的垂怜,是前世修来的福分,这男人的心在我这里,撵都撵不走,我有什么办法。”
“一派胡言!”
叶蒲衣被气得声线不稳,随即松开手,挥起弑魔鞭,怒不可遏地抽在她的小腿上!
陆雪缘瞳孔骤缩,先是浑身震颤,紧接着小腿传来一阵剧痛,这种感觉是循序渐进的,宛如凌迟一般,痛感从血肉一步步渗入骨髓。
“本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城主!”叶蒲衣说:“太子南巡过后,便将上古八草的所属权全部赠予朝阳宗,你这个太子妃,难道一无所知?你来到南湘城有几年了,这一切,是否都是你们的阴谋?!”
少女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声音。原来遭受弑魔鞭是这样的,除了痛,还有极致的恶心感。她脱力地倒在地上,下半截彻底没了知觉。
方才这一下,就够她受的了,而陆雪缘清楚地知道,叶蒲衣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上位者,必须除掉以绝后患!
少女眼前模糊,自知在劫难逃,密密麻麻的恐惧爬上来,她咬着带血的唇,鞭上的血迹更是刺眼心悸。
“怎么,害怕了?”
少女看着他,后背阵阵发凉,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似乎察觉到,叶蒲衣喜欢看女人恐惧的样子,这种感觉令他心情愉悦。
“你这妖女,不管施了什么媚术,必须停止,城主那么精明,怎么会中你的奸计!”叶蒲衣抓起陆雪缘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拽,迫使少女仰头与他对视,“多年来,本官为城主操持城中事,连顾家都敬我三分。”
陆雪缘可笑至极,这种人自认为有功,就妄图掌控大局。
“怎么,叶阁主是城主最信任的下属,他都没有告诉过你,我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儿吗?”她佯装惋惜地叹气,啧啧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哪!”
“不过,叶阁主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秦熄只是吵架,他明儿早还会抱我回去的。”
陆雪缘挪动了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你若对我做些什么,赶明城主的卧榻无人暖了,他自然不会放过你的。”
最忠心的下属,往往也是最了解主子的人。虽不知少女的话孰真孰假,但秦熄对她的感情确实难以捉摸。
若轻易放过她,难保以后不会起到叶家头上。
叶蒲衣将骨指按得咯吱作响,晃了晃脑袋:“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今这副样子,城主还有什么胃口。”
说罢,打了个响指,清脆的裂帛音响起,少女薄薄的亵衣被狱卒扯开,皮肤裸露的部位凉嗖嗖的。
陆雪缘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嘶吼:“秦熄!救我,秦熄!”
明明城主不在这里,她却喊的这么大声,生怕叶蒲衣听不到。
她一口一个秦熄,这般直呼其名,听得叶蒲衣心烦意乱。
这时,金色圆环迸射出孔雀开屏似的光,穿透了几只肮脏的爪子。
伴随着鬼哭狼嚎的猪叫,少女恍惚间捂住嘴,惶恐地看着叶蒲衣。
然而这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