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勇夫妇和宋大龙在晚饭时到家,身后还跟着牛奋。
因为大嫂怀孕后爱吃酸口,因此宋荷抓了几把刘玉兰腌的酸菜,包了酸菜饺子,又做了一盘酸菜炖粉条,又到后院摘了几根青瓜,炒了一碟青瓜木耳炒鸡蛋,再做一道麻婆豆腐,这就是宋家今晚的晚饭了。
白马镇隶属云州府的高桥县,作为交通要塞,白马镇是云州府最富裕的一个镇,这样几个菜放在农家来说已经是顶好的饭食了,至于肉嘛,宋家三五天也会吃一回,云州府穷一点的地界,村民们都还吃窝窝头咸菜或者红薯呢,吃不上饭的也比比皆是。
宋荷在炒青瓜木耳炒鸡蛋,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以为是大龙或者二龙来帮她端菜,想也不想就道:“先别急着端菜,来给我添点火。”
那人也不吱声,径直走到灶旁烧火,宋荷以为是她二哥那个闷葫芦,只管认真做菜,正郁闷她二哥怎么不讲话,转身去看发现竟是牛奋。
“你你你……怎么是你啊?”
牛奋坐在小矮凳上,灶里的火光倒映在他脸上,原本有些冷峻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他以为是自己吓到他了,有些不好意思道:“宋叔让我到你家来用饭,又打发我来厨房给你打下手,我见你做菜正投入,就没有出声打扰你。”
来打下手是真,想让他们多相处也是真,宋勇夫妇用心良苦,宋荷也不扭捏,“原是这样,那成,你把菜都端出去吧,这里马上就好了。”
饭桌上,刘玉兰不停的招呼牛奋用饭,外人看了还以为牛奋是她亲儿子。
“小猴啊,吃这个麻婆豆腐,这是荷丫头的拿手菜,说是北地的做法,她从那话本上学来的,好吃着呢,多吃点啊。”
看着牛奋那堆成小山的碗,宋荷觉得十分有必要制止一下她的老母亲,不然在场的其他人都不用吃了。
“咳……咳,那个,娘,应该叫小牛吧?他想吃什么会自己夹的。”
谁知,刘玉兰像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一样,“你这胳膊肘怎么没往外拐,人家不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我对你未来夫婿好你还不满意啦?”
宋荷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您开心就好。”
刘玉兰才满意的点点头,“我能不知道人家姓牛么?小猴是人家牛奋的小名,你都不知道,小猴这几天在铺子忙前忙后,帮了好大的忙,哎呀,我刘玉兰真是好命,这就开始享女婿的福了。”
上次铺子被砸,牛奋跑前跑后的收拾不说,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关系,竟和那万金楼的二当家扯上了,那万金楼不仅赔了损失,还同他们家做起了生意,以后要从他们家进些酒,那当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而牛奋却在埋头吃饭,十分乖巧,就像一只顺毛的老虎,外形凶狠,可是听话得紧。
回家的路上,牛奋一直在回想刚才在宋家的时光,那是久违的家的感觉,自父母相继离世后,他约摸有十来年没有感受过了,宋荷在那样的家庭长大,想必以后也是位贤惠的妻子吧,他得努力对人家好。
即是要成亲当家,那笔生意他就不得不做了……
中秋时,宋荷的二叔宋军家来了。
往年中秋一家人都是在宋荷家过的,因着今年宋家两老搬去宋军那住了,宋荷一家便带着东西到祖宅吃团圆饭。
宋军媳妇打得一手好算盘,料定他们不会空手来,没有提前准备饭食,等到宋荷一家来了才开始招呼,“大哥大嫂,呦,这猪肉得有二斤吧?呦这鸡可真的肥,还是大嫂阔气啊。”
瞧着他们一家子提的东西,宋军媳妇笑眯了眼,一个人提着东西就往厨房去,也不许别人帮忙,美其名曰不符合待客之道。
刘玉兰早就看透了她那点花花肠子,低声对宋荷道:“等会你就知道娘为甚在家做了饭再过来了。”
果不其然,饭桌上有个菜,一个蒜苗炒猪肉,放眼望去大约有三片肉,一碟土豆片,量倒是扎实,一盆清炒白菜,没错,是一盆,外加一个蛋花汤。
宋荷猜,她二婶家里莫不是开盐铺子的吧?每一道菜都咸得不行,吃一筷子就要喝一口水,所以一顿饭下来宋荷是喝水喝饱的。
一家人只有宋军父子没有皱眉,宋军是心思飘荡不知道在想什么,宋大虎则是一脸喜意。
因为他娘说了,那肥母鸡留着给他炖汤,猪肉也是留了最好给他。
宋荷一家在吃完饭后就匆匆告辞了,一家人回到家都齐齐坐在餐桌上,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鸡仔,刘玉兰则像一脸傲娇的老母鸡,拿来温在大锅里的饭菜。
“娘真是神机妙算。”
喝了一肚子水,宋荷早就饿了,不由得给她娘竖起大拇指,宋大龙和宋二龙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宋大龙媳妇这个孕妇在家吃了两鸡蛋才去的,现在也饿得不行,点头如捣蒜,连宋勇都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的婆娘。
第二天一早,宋勇三父子已经往铺子里去了,刘玉兰则在后院忙活,宋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