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宋大龙夫妇送走早饭也不用的祖父祖母到二叔院子后才返回家中。
大龙媳妇跟往常一样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饭,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大龙,大龙,娘,娘,快来!咱们家遭贼了!”
刘玉兰闻声赶来,进到厨房也是一惊,只见厨房里空空如也,连她昨日从地里采回来的那根葱都不见了。
“你祖父祖母带了多少行李?”刘玉兰转头问后赶来的宋大龙道。
宋大龙今早还说怪哉,祖父祖母两人怎么那么多行李,牛车都快装不下了,就如实说道:“一牛车的行李。”
刘玉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她那好婆婆顺走了!
“真是好大个贼人,连根葱都不放过,上辈子怕不是穷死鬼投胎,跟老二媳妇不愧是亲婆媳!”
宋大龙媳妇咂舌,她嫁进这个家五年了,也知道祖母那些小毛病,上头婆婆不说话,她作为小辈自然不好说什么,可这架势也太可怕了,好歹留个两碗米给她做个早饭吧?
一会儿还有丈夫和儿子还要去铺子里,耽误不得,刘玉兰只好让大儿媳到邻居家婶子借一点先对付着。
住在村里几乎是没有秘密的,宋婆子搜刮大儿子去补贴儿子这事一早上就在宋家村传开了,乡里乡亲的都知道宋婆子这个毛病,可这回太过了,一根葱也没给人留下。
宋家老二宋军住在宋家的老宅,在村东头,宋勇家住村西头,两家也有二里路,等消息传到宋老爷子耳朵时,已经是全村都知晓了。
宋老爷子用过午饭后,习惯到外头走走消食,这一片住的大部分都是宋老爷子的兄弟叔伯,彼时他刚遛弯遛到大哥家,正要进去打招呼,他老大哥杵着拐杖就先过来了。
“小三啊,不是大哥说你,你那媳妇是该管管了,那继子也是子,这样当人后娘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丢的是咱们家的脸。”
宋老爷子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道:“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他老大哥见他一脸疑惑,知晓是他媳妇瞒着他做的了,便一五一十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宋老爷子听到后面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匆忙辞别老大哥就家去了。
宋婆子正抱着重孙子正得意呢,也没注意看宋老爷子的脸色,宋军媳妇倒是注意到了,也不放在心上,她又没惹老爷子。
“今天开始咱们就跟着老二家的过活了,没什么事不许你再登老大家的门,否则你就家去吧。”
冷不丁的冒出这些话,把婆媳两个都吓了一跳,宋军媳妇一听不乐意了,这奉养公婆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爹,您说什么胡话,大哥是长子,怎么能拦着他尽孝呢?”
宋老爷子闻言脸色更黑,不答媳妇的话,只跟老妻道:“老大奉养了我们二十年,老二家的没出过一分钱,我们两个老不死最多也就再活十年,何况你还不是人家亲娘,没有生恩也没有养恩,我那份恩他也还够了。”
宋军媳妇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可仍是不满,扯了扯婆婆的衣袖。
宋婆子怕丈夫,但也壮着胆开口道:“这不好吧?老大家底毕竟丰厚些,老二家着实不容易,就不……”
话没说完,宋老爷子就打断道:“哼!分了家的兄弟,还想叫哥哥养着?这事说到圣上面前也没理,你要是不想过,我这就去写休书。”
见宋老爷子动真格了,婆媳俩都不敢再出声,宋军媳妇脑子转得飞快,想着怎么借这事去大房讨好处。
宋勇一家总算吃了早饭,父子俩就赶着牛车往镇上铺子去,宋二龙还在那等着人换班。
刘玉兰在后院菜地里忙活着,宋大龙媳妇去村里的杂货铺置办厨房物什后又回来在厨房准备午饭。
宋荷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花了一晚上时间整理人物关系,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去,再睁眼已经是中午了,她也不急着起,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人物关系。
白马镇作为交通要塞,自然是繁华得很,比起县城也不差多少,这宋家村离白马镇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宋勇就在这白马镇上盘了小铺子卖酒,一家子生活还可以,在这宋家村算中上人家。
宋勇娶妻刘家村刘玉兰,一共生了三儿一女,分别是老大宋大龙,老二宋二龙,老三宋荷,老四宋小龙,宋大龙五年前就娶妻了,宋二龙三年前也说定了亲事,可不巧女方家守孝要等三年,两家议定今年秋收后办亲事。
原主宋荷今年十六岁,本是与刘玉兰娘家那边的亲戚刘聪定了亲,因为宋荷失足落水,被河对面牛家村的一个叫牛奋的后生救了起来,刘家昨日就来退亲了,最小的宋小龙如今十三岁,在镇上的私塾念书,一月才能回家一次。
另外还有宋老爷子和宋婆子,宋勇的娘生了他之后就撒手人寰,宋老爷子三年后又再娶,宋婆子过门一年后就生下宋老二宋军,对继子宋勇非打即骂,人人都知道。
宋勇不堪忍受,十二岁就离家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