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场大雨,结束了连续一个星期的酷暑高温。
筑翊修趁着天气凉快,来他的秘密基地登高望远。
楼顶是他某天无意间发现的,29层的步梯走到顶,有一个半掩着的小木门,一推,便推开了。
在那之后,他自说自话地把这里占为自己的秘密基地。
大雨过后,地面上积水未干,坑坑洼洼的水泥地表面,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水坑,它们或深或浅,表面倒映出天空和云彩。
阵阵风吹来,带着点水汽,吹在人身上,是舒服的凉意。
筑翊修把校服穿上。
他来吹风,但怕冷,在心情低落的时候。
一根烟吸尽,心中愁绪不减,筑翊修抬起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没有大太阳,但眼睛依旧被看起来微弱的光亮刺的睁不开。
他想到了天气不好,想到了下个星期的比赛,顺着思绪,一步一步分析,一个一个排除,想找出心情沮丧的原因,找不出来就不罢休。
“青~尼~哪~了~窝~的~给~窝~松~灰~赖!齿~了~窝~的~给~窝~涂~初~赖!”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筑翊修听到这铃声,“嚯”地起身,脸上的表情顿住,但瞬间又挂上笑容,朝着小门走去。
他看都没看来电号码,接起电话就说:“妈,我马上就到家了。”
“你儿子!你儿子……”电话接通班尖脱口而出求救信号,手里捏着一团皱巴巴的纸,手仍然控制不住地抖。
然而她显然听出来了,电话里的声音是个男人。
她停下口中要继续输出的话,观察到对面大楼上,龟孙起身,似乎正要离开。而在看到龟孙手里握着电话,以及这听起来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后,班尖的眉头紧紧皱起。
龟孙?
这是龟孙的号码?
怎么回事?
“你是谁?”这时电话另一头响起了沉厉的质问。
这声音与刚才截然不同,那么沉,那么利,像锐利冰冷的刀锋,刮在耳畔。
班尖一个激灵,慌忙挂掉电话。
远处龟孙停下脚步,拿起手机凝视着屏幕,然后又环顾一圈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班尖扶着窗台,锁眉深思。几米之外的一棵树上,一只小鸟扑着翅膀,爪子吊在树枝上,荡来荡去,那树枝堪堪一根,细的仿佛随便一折就会断掉。
班尖握紧手机,注视着龟孙的行动,她的身体斜对着龟孙的方向,就算下一秒被发现她也能立刻背转身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害怕,吓得身子发僵,明明在做好事,却仿佛一个被受害人发现丑恶行径然后落荒而逃的偷窥者。
龟孙寻了一周没发现异常,他整理衣服,掏了掏口袋,可能是在查看自己身上所带的物件,然后捡了一颗地上的石头,最后从小木门离开了楼顶。
班尖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宋之星见班尖那边没了声音,伸手过去,班尖把手机还给了她。
“谁啊?”宋之星对着镜子撅起嘴巴,查看口红是否涂抹均匀,眼光漫不经心地落到班尖身上。
手里握着那张从垃圾桶捡回来的纸团,班尖盯着上面那串号码看了一会,然后把纸团塞进口袋。
她穿着素色的睡衣,上身披了件外套,头发散乱地落在肩上,看起来不胖不瘦。
但宋之星知道,班尖瘦的跟木棍一样。
“没谁。”班尖敷衍地回道,拉上窗帘把睡衣脱下,身上只剩黑色的内衣内裤,纤细修长的四肢露出,十分吸睛。
宋之星停下手中眉笔的动作,投去赤裸裸的注视。
她从来不浪费每一次欣赏班尖□□的机会。她觉得班尖好美,班尖的身材好美,她羡慕这种骨感的身材。
不,是嫉妒。她嫉妒有人能拥有这样骨感又紧实的身材,身高竟然还是她心中的理想身高,一米七一。
班尖对宋之星的虎视眈眈置之不理。刚刚住到一起时,宋之星每天都要追在她屁股后面,说百八十百遍的“班尖你好瘦”、“班尖你腿好长”、“班尖你的手好好看”、“班尖你好高”,她一开始还会对她笑笑,放任她拉着自己的手,拽自己的衣服,后来就懒得理她了。
宋之星小班尖两岁,今年高三。
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被宠成了野蛮的小公主,外公外婆移居加拿大后,宋之星回到爸妈身边。两人一个从商,一个从医,对女儿从来不加管教,要什么给什么,衣食住行,全部交给家政阿姨。
看着眼前这个打扮社会、妆容成熟的女生,班尖想,虽然宋之星这样子和一个高三生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但她长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干出飞鸡跳狗、烦家乱宅、祸害百姓的事情,似乎已经是造福社会了。
宋之星从梳妆镜前起身,整理裙摆。不规则牛仔裙,在一侧分叉,露出大腿,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