鸫年轻的时候也是庄稼上的一把好手。
他力气大肯吃苦耐劳,即使是在战争年代也不至于饿死。
种地这行业就是这样靠老天吃饭,只要他自己勤快一点多给些这种子施肥浇水,老天也是不会亏待他的。
他原以为战火是烧不到自己这里的,但是当穿着军服的两个军爷扛着半自动式的长枪在自己面前出现时,他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天真幼稚。
天皇宣布他们这块地被征收了,他们这片土地的人即将被派遣去新京,据说那里是天堂一样的地方,天皇在那里给与他们这些人准备大片土地那里的土地是黑土很肥沃,能种的不知有大米,高粱,玉米,想种什么都有,鸫还是舍不得他自己的土地,种地人在土里待久了就会和庄稼产生感情,鸫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是鸫自己的秘密。
但是迫不得已,鸫还是去了,因为天皇说不去就会被杀头,鸫想过反抗,但是他家里还有年老的双亲,为了双亲考虑,他不得不屈服于天皇的召令。
鸫随着皇军登上了去新京的游轮。
游轮就停在北海道的码头,是一个钢铁一般的大家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耀武扬威的和鸫在某些三流漫画上看的机甲战士很像。
和鸫一同出行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鸫大多都视而不见,他对土地有感情以外,但是他并不擅长与人交际,但是这个人很是吸引鸫的注意。
他穿着藏青色的和服系着缅色的腰带,外套的是一件同色系的打卦。
男人长得很出类拔萃,黑色的头发微微有些长。气质也是一等一的贵气。他那双钴蓝色的眼球被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看起来很是滑稽,看起来像是一个算命先生。
他此时还正盘着两个核桃念念有词,活脱脱一个江湖骗子,大概是他这样子那些守卫看不过去就想有蛮力把这骗子脱到一边儿。
“哎哎,各位官爷,您可得小心些,我这身上的料子是整个京都最好的料子,扯坏了,要不少钱的。”
鸫没心思理会这人的吊儿郎当,他发觉同行还有一个穿着巫女服的栗发女孩容貌妍丽,她出乎意料的年青,姑娘背着一把黑色的长弓,那弓少说也得有几十单粮食那么重,即使一个成年男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松,这只有弓没有箭鸫还是头一回儿见着。
“好了五条君,还请你不要如此这般招摇。”
女孩只是冷漠看了一眼被称为五条的家伙,她转过身便和鸫的视线对视上了,她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秀眉微微的皱起,但仅仅只有一瞬她便和穿着皇军守卫的人低语了几句,守卫便毕恭毕敬的冲着女孩点了点头,将他们两个人引进了船舱内部。
鸫原本只以为是一个插曲,这两人一看就是世家出来见世面的小姐公子哥,只不过鸫不是傻子。要借着天皇的召令去做些什么事情,只怕这事情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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鸫有个秘密他可以看见类似于鬼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些东西长得扭曲也就算了还整天在鸫的眼皮底下瞎转悠,鸫也不知道称呼这些怪物为什么,姑且就叫做鬼好了。
鸫为了区分这些鬼还挨个儿给他们去了外号,喜欢在人屁股后面瞎转悠就叫做跟屁鬼,还有一只喜欢对着鸫家烧鸡流口水叫做贪吃鬼。
贪吃鬼会说话是鸫觉得很稀奇的事情,他对着鸫家烧鸡猛吞口水鸫觉得这鬼除了关键部位长得还挺对称,就把烧鸡端在了贪吃鬼面前,贪吃鬼深吸两口,两只眼球在咕噜咕噜转来转去打量这个人类,然后它咿呀咿呀说一堆东西鸫发现自己既然能明白什么意思。
贪吃鬼说自己叫做诅咒,它是从人类对饥饿恐惧中诞生的。
鸫一寻思挺有理儿,确实打仗大家没饭吃,当然会恐惧啦。
鸫也不知道为什么贪吃鬼喜欢跟他身边瞎转悠,反正种地无聊有个东西能陪着说话也挺好的。
他站在甲板上将视线上移。
天空中的太阳就和水煮鸡蛋似的温吞吞的煮着海面,鸫的视野里是一望无垠的蓝色,天空的淡蓝和海面的蔚蓝交相辉映形成水光一色的画面。
船日程缓缓向着东北方向出发船尾拖着两条长长的排水线就像是两条长长的尾巴,船面缓缓始离,海风的咸腥铺面而来,又从鸫的腋下穿过打了一个卷儿。
贪吃鬼出现他身后咿咿呀呀说着什么,鸫听了大概,意思隐约是,刚才和他照面一男一女是他们的天敌,贪吃鬼有些瑟瑟发抖。
鸫剥了一个花生,花生壳薄,这是他从这附近一个神社的祭品顺来的。
“你抖个什么劲儿?”
他转眼变看见贪吃鬼那双不成型的爪子就这么抱着自己椭圆形的头颅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在叫,还是人声。
还没等鸫反应,床舱里面就传来一声惨叫声。
鸫下了一条他转过头,视线出现一张狰狞的怪脸比他脑袋还大了四五圈,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