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1 / 3)

King’s Creek最常分给我和Jane打扫的是一种由双卧、双卫带单厨组成的双层独立单间和单卧、单卫带单厨组成的单层独立单间组成的小型度假别墅,有时候双层单间和相邻单层单间之间的客厅有暗门可以互通。

6月17号我第一次分到了这两种单间组成的别墅的打扫任务,同时也是当天的最后一个打扫任务。

因为在打扫上一间单间时拿到了客人留下的小费,进门后我先开心地打开了两个单间的暗门,去换了双层单间的两个卧室的床单被罩,然后收了所有的毛巾下来换单卧单间的床品。等收拾好单卧单间,开始吸尘扫尾工作的我突然听到隔壁双卧单间传来了滴水的声音,急忙跑过去,刚踏进双层单间的客厅我就呆住了——源源不断的水顺着两层楼之间的吊灯流成了一个瀑布,灯下面的桌子和地毯上全都是水,赶紧冲上楼,发现是浴室的浴缸水龙头没关,水灌满浴缸后就顺着天花板漫到一楼去了……天哪!大脑一片空白之下,我竟然记不起来是我自己打扫时顺手打开的还是是客人退房前忘了关!

紧急打电话给后勤叫来了Nancy,Nancy观察了一会儿出去打电话给了Randy,Randy让我完成剩下的所有工作后去他办公室一趟,紧接着我就看到了几个扛着一些我也认不出是什么机器的小哥出现了,几个人把地毯掀开,合力吸了半天才把肉眼可见范围内的水迹全部吸干。

水进了吊灯就有隐患,换而言之,这间单间今天不能住人了。桌子被挪开,等待安全检查,给单层单间吸完尘的我靠在桌子边上愣神,收吸水机电线的小哥哥一边安慰我一边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最后失魂落魄地提着清扫工具桶往Randy的办公室去了。

Randy拿着纸笔在等我,他要我把前因后果都说一遍,我一边说他一边记。处在应激状态中的我语无伦次地描述经过,有几个瞬间我甚至不知道我说的是中文还是英文。我皱着眉头瞪着Randy说说停停,埋头记录的Randy也皱着眉头看着我写写停停,确定我都讲完了,他告诉我吊灯完全坏了,但是后勤部自己每年有物损额度可以走财务报销,所以不需要我赔偿,然后就挥挥手让我打卡下班了。

从Randy的办公室出来,我往Jane打扫的屋子走去,想等她一起下班,本来我们约好,谁先结束打扫工作谁就去帮对方的,但Jane一看到我这副魂不附体的样子,怕我再闯祸,让我坐去门口的台阶上等她。

我坐在台阶上一边发呆,一边回想专业课老师说的关于“廉价劳动力”的话——工作哪有什么高低贵贱,当“廉价劳动力”更不是什么要被鄙夷的事,身为凡夫俗子,愚蠢和聪明一样是相伴而生的,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呀,哪有半点课堂上的神气!

我并不是那种任何事情一上手就能做得最好的那种开挂型“神童”,我是慢热型的,哪怕是后来在班级里学习水平还算不错的西语专业课,在刚开学那一两周都让我处在焦虑中无法自拔,每天下课后回到宿舍,室友们保持着“老师教什么她们学什么”的节奏,学完就气定神闲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有我对着课本满脸生无可恋,因为“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总是“刚背完旧的就来新的”的动词变位;和英语相似但又不同的介词(前置词)用法;为了锻炼讲西语的肌肉记忆每天读课文读到舌头打结......

不知道当时的我在焦虑什么,仿佛我活不到下节课开始就会被人拉去铡脑袋似的,阻碍我的并不是想做事有多“难做”,而是被我自己无限放大的焦虑,究其原因,是开学时啥都不会的我被西语张口就来的学姐和阅历丰富的老师们震慑住了——才十几岁的傻白甜大学生为什么要去和三十几岁的人比人生经验啊,我刚进大学就坐拥智能设备在手、高速宽带随便用的便利,他们当年出国交流的时候都得用纸质地图甚至委托旅行社订机票、订酒店,谁还没点降维打击的优势呢?我小时候最先学会说话,走路则到一岁半才学会,可这并不妨碍我从上小学起就在运动会上拿奖状一直拿到高中呀,人是要认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的,但不要因此就发出类似全盘否定的号叫,只有带着课本上习得的知识投入实际的生产劳动,才能悟得最实事求是的“自知之明”......

胡思乱想中,Jane完成了所有的打扫工作,她关上房间门,提着清洁桶招呼我往办公室去,看着走在我前面的她,我暗暗发誓,以后但凡是我打扫出来的房间都不要轻易让人挑出毛病来,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好!

接下来的两周,事情的确在向好发展,我的打扫质量从一天独立完成两个单间不被叫返工逐渐变成一天打扫的四间单间均被supervisor点名表扬,我终于找到了一些自信。

然而就在7月1号后一天,也就是香港回归20周年文艺汇演刚结束、我还沉浸在身为同胞的自豪中时,整个夏天最大的打击即将迎头给我一棒。

7月2号早上,我先是被运营经理Jorge嫌挤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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