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果然如父亲所说,储君的婚事牵扯了各方利益,没有那么简单。
凌知鸢微微垂眸,“倘若陛下一直不允,殿下可是要我做妾?”
“知鸢,我怎会让你做妾!”见她误会,赵景琮急得不行,“此生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娶别人为妻。”
凌知鸢望着他,说了句好,她愿意和太子在一起,也愿意和他一起去面对可能会遇到的挫折。
自从凌知鸢受伤,宫里的赏赐流水一样送进大将军府,太子隔三差五便来看她,二皇子倒是没来过,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仔细将养了月余,伤口慢慢结痂了,凌知鸢的衣领敞开,微微露出半边香肩,翠竹正蹲在身后小心地涂抹药膏。
“小姐,这祛疤膏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太医院精心调配的,日日涂下去,定不会留疤。”
凌知鸢拿过盒子闻了闻,“好香。”是她喜爱的桂花香。
“今日天气好,皇后娘娘邀京都高门女眷入宫赏花,我们收拾一下早点出发吧。”
睡了这许多日,终于恢复些力气了,凌知鸢也觉得有点憋闷,想出去走走。
“也好。”
她端起的玉碗,小口喝着,苦涩的味道直冲鼻腔,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窗前的黄梨木妆台上,凌知鸢身着一套月白色的衣裙,端坐在妆台前。
翠竹将她如瀑的长发挽起,又捡起妆匣上的金丝云纹掩鬓,和纤云阁新制的琉璃发钗,小心地插在鬓发间。
凌知鸢拿起妆台上的毛刷,蘸了蘸口脂,轻轻地点在唇上。
“小姐,快着些吧,丞相府的马车已经出发了,我们可不能迟了。”翠衣从外面跑进来,边催促边整理架子上的斗篷。
凌知鸢看着小丫头慌慌忙忙的,笑了笑道:“你这丫头整日冒冒失失,看来我要早点挑个日子让父亲把你嫁出去。”
话一说完,身后的翠竹也跟着笑起来了。
翠衣拿着斗篷跑过来蹲在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毛刷蘸了蘸口脂,又小心地为她描唇,“哎呀小姐,你先别打趣我了,今日的赏花宴,你要是被陛下赐婚了,那可是要比我先嫁出去的。”
“我家小姐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又和太子殿下有多年的情分在,自然是不用怕的。”翠竹插完最后一只发钗,双手扶住凌知鸢的发髻稳了稳,俯下身来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只见她肤若凝脂玉露,眉如远山隐于晨雾,眼似春杏含羞带嗔,眼波流转间,只略施粉黛,便已是人间绝色。
“话虽如此,可今日去的还有丞相府的苏小姐,英王府的郡主和皇后娘娘的侄女,都是家世才华上乘的女子。”
翠竹心想这丫头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家小姐威风,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听着她们互相打趣,凌知鸢微笑着轻抚鬓边的白玉珠花,心里想起那温润如玉的少年来。
当今皇帝赵明俨有三子,太子赵景琮已到弱冠之年,是中宫嫡出的长子,帝后情深,他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
太子生得白净文雅,一双杏眼似有秋波暗涌,偏他为人又温和有礼,引得京中多少女子动了芳心。
二皇子赵景瑜十七岁,其生母刘氏,本是御前侍奉笔墨的宫女,一朝得幸,生下二皇子便被封为了贵人,却因着家世不够,这许多年过去,仍只是个昭仪。
二皇子生得比太子更美艳,明眸皓齿,双眉如剑,鼻如悬胆,身姿如玉树临风前,也是无数闺阁女子的心仪对象。
三皇子赵景轩才十二岁,历来体弱很少出门,生母静妃江袅,是中书舍人的胞妹。
皇后心善,对其他皇子也从不苛责,如今太子既加冠,二皇子也快成年。因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后是想借着这次赏花宴,为太子和二皇子相看亲事。
而京中最优秀的女子,论才华莫过于丞相府的大小姐苏锦书,十五岁便以一副丹青《雪后春景图》名动京城,论美貌则属骠骑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凌知鸢,京都无出其右。
骠骑大将军府的马车是四骑,车架和车轮取用上好的紫檀木,连接部分嵌有铆钉,车轴更是由玄铁打造,车棚下方悬挂紫檀木牌子,上书一个大大的“凌”字,无不彰显着大将军府的排面。
马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了一路,提醒着路上的行人注意避让。
马车在宫门处停稳,一双如葱削般的玉手缓缓从马车里伸出来,那女子掀开深紫色的帘子,从马车里钻出来,又躬身向车内伸手。
凌知鸢搭上翠衣的手,起身慢慢走下来,周围人群中不少人探头探脑,驻足想要看看这传闻中的美人,亦有人不屑一顾。
她并不在意别人,只是站在宫门口,看着朱红色的宫墙,渐渐往远处延伸,仿若没有尽头。
“哟,真是好大的排场,我当是谁,原来是凌家大小姐啊。”说话的人是户部尚书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