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糟心的早饭无疑为短短的打工生涯上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才第二天……我已经可以预见未来鸡飞狗跳、鸡飞蛋打的日子了。
宙斯时不时投来迷惑又幽怨的目光,如芒刺背。迅速嚼完最后一口包子,拿起赫尔墨斯送来的面包,近乎逃难一般离开了餐厅。
行走进食不是一个好习惯,直到进入医疗大楼才将手中的面包吃完,酸甜的混合果酱配上面包的确是很好吃。打开MP6,在记事本里划分出早餐一栏,添加「果酱+面包组合」,然后在黑名单一栏加进「希腊酸奶」。
现在八点过去不久,汉娜还没有到达体检室,先行在工作台上放好手提袋,翻找着各层柜子,找出一次性无菌布和酒精喷雾,开始为体检室消毒。
昨天体检床上躺过不少人,细细用酒精喷雾喷洒一遍,又在抹布涂上酒精清理着胶质床垫。汉娜过来时我已经在清理最后的工作台,她放下手中的包接过我的活计,认真擦拭起来。
还有体检室里侧的门把被破坏鼠王子弄掉了,用刚才清洁时找到的扳手重新上好,确认牢固后将各类工具放回原处,仔细洗净手消毒。
门外渐渐嘈杂起来,日本队伍浩浩荡荡过来,现在时间是八点三十五分,离九点还早,抽出手提袋里的表格和笔,交给领队平等院凤凰,如同昨日嘱咐外国队时,同样交代了填完就可以进来体检。
平等院有些粗糙的手接过表格,一一分发过去,态度看起来并不算多么友善,移开目光与昨日那个灰粉发的男子对上,他似笑非笑,带着浓重的打量,感受到侵略领地的气息,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
汉娜已经打开了血压仪,确认机器正常运转。不一会儿,平等院凤凰捏着表格走了进来,眉头紧锁,嘴角下垂,看着就很不高兴的样子。
奇怪,为什么大早上火气这么重?肝脏有问题?
确定了大致检查方向,伸手讨要表格,而他握表格的手却往身后一藏。他的不悦似乎是冲着我来的,到底是什么原因?
面上不动声色,轻声开口,包含着一丝警告:“平等院同学,请递交表格。”
“给你。”他有些不耐烦,脸色更臭了。
出乎意料的,他的字迹工整有力,完全不像西班牙众人龙飞凤舞,也看不出写这种字的人,会是个胡须满面的青少年。
他的疾病既往史也是空白,没有提及两年前比赛时受的重伤。果然,不能指望这群小白鼠乖乖听话。汉娜接过表格,在一旁安静准备记录。让平等院脱去上身所有衣物,他的身体是需要好好检查的。
平等院不介意赤膊,利落脱去外套,展现出麦色肌肤来。远看时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平滑没有挫伤,充满着男性的成熟魅力。
他朝体检床而去,背后凌乱纷杂的疤痕如此丑陋地出现在我面前,交错可怖,可他明明才十七岁。
“过来给我检查。”
平等院凤凰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凶恶带着命令,对待教练都不会毕恭毕敬的他,自然不会对刚认识一天的医生客气不已。镜片遮住眼底的情绪,隐藏起伤疤带来的冲击感,平稳朝床上躺得有些恣意的人伸出了手。
金黄色的发质地也很粗硬,浓密的发阻碍了检查的进度,一寸一寸确认头上是否有无伤痕。头部查看完毕,退开手时,手腕被大力扼住,丝丝痛感从腕骨传来。
垂首与他的目光对上,平静的眸对上他的愤恨,那与我一样的墨色瞳里似乎闪过一抹幽怨?
“一天一夜过去,你也没想起来我是谁?”
他可是第一天就认出来了。
平等院的长相十分有冲击感,见过他的人大概都不会忘记这有侵略性的脸,脑中飞速搜刮一遍信息,确定没有见过他。
从他手中挣脱,手掌贴上他的颈间轻按,话音冷了几分,“同学,不要乱动。”
平等院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我的视线紧盯着为他检查的部位,他虽然老实下来,但手上抚摸的几乎都是一些细小的伤痕,可见受过不少伤,需要仔细查看。
摁压完肺部,移到肝脏处,他脾气暴躁易怒,情绪不稳会损伤肝部,仔细观察着平等院的反应,只是他一直皱眉,看不出个所以然。
轻叹一声,抬手抚平他的眉,温柔诱哄:“如果是我忘记你的话,那你可以重新告诉我一次。”
“两年前,有一个遭受雷击后陷入假死状态的人。”
他只提示到这,不过我已然想起,“所以,你就是那个被雷劈了然后被我们组团观光的……冤种十八号?”
两年前导师接到一个神奇案例,说是有人遭受雷击心脏骤停十三个小时后重新醒来,是世界首个案例。于是导师带着我们几个门生赶往邻近州察看。
平等院凤凰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冤种就算了,十八号是什么鬼东西?”敢情他前面还有十七个人??
“咳——”终于面色不太自然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