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确认我强势的态度,这次拉尔夫终于是妥协,“大概二十天一次。”
一年就要痛上十八次。
扶着他的肩膀躺下来,手指检查着颈和肩,在思考怎样劝说拉尔夫进行理疗。
他是个温柔强大的男人,可以为了心中所愿忍耐一切痛苦,甚至会用云淡风轻的情绪来应对。在康复训练时,他会拒绝任何人的陪伴,独自走完那一段简短但对他无比漫长的路。我经常会在门口隔着窄窄的透明玻璃去望那瘦弱又隐藏着巨大力量的身躯。
整整小半年我都在与导师研究着为他更改药物和用量,企图让他早日康复。直到导师研发的新药完美通过五年人体试验检测上市,在与拉尔夫慎重沟通后,我们将药物用在了他身上。
记录下四期临床检测数据,确认副作用可能会引起干呕和头痛,我劝他停药的时候,他却为了早日康复而私自增加了用量。
那大概是我唯一一次对他发怒,并没有严厉斥责,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如现在这般沉着安静地看着他,一点点取走了所有药片。
拉尔夫的治疗属于最后阶段,复健也毫无问题,停了药后也是顺利康复了。
从这到他出院,我没有与他再说过一句话。
“你不要做出这种表情,我会觉得又做错了一件事。”
他的话听起来那样虚无缥缈又无奈。
“我没有什么表情。”
实际上,经过拉尔夫的打磨,我也开始注重与患者的沟通交流,缓解心理压力,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导师就认可了我的处理手段,甚至扬言我做的比他更好。
温热的手心贴上他柔软的腹部时,少年的身子似乎有些发抖,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瞥了眼他的脸色有些青,奇怪于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还是温声劝慰了一句:“不要用力咬牙。”
他艰难挤出一个“嗯”。
腹部检查完毕,手放到他的大腿上,他也起身注视着我的检查,腿部相比之下不用刻意查看,在肌肉组织上摁压了一遍,膝盖也同步检查完毕。
拉尔夫的腿很笔直,他本身个子就很高,除了法国队莫洛,腿型之中,拉尔夫一定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抚触小腿的手速度缓和下来,疑惑被慢慢放大,我为什么总会用他人来和面前人比较呢?
“莲……?”
就像我能知道拉尔夫的不诚实,他也能透过我毫无表情的脸察觉到我的负面情绪。
“没什么,失礼了。”
抓住他的脚踝,一如主人般刚毅,刀削似的骨有些硌手,却很健康。
检查完后第一时间远离了体检床,娇娇软软的甜腻话语落入他耳中,“拉尔夫,你很健康。”
“谢谢。”
他拿过一旁的发绳,小心翼翼地戴好才从床上下来。
无法直视他一丝不露的上身,我走向洗手池,垂下眼睫清洗手部。听见他的脚步声在靠近,自认为他不会是个失礼的人,事态却超出了我的发展。
健硕的左臂握拳从身后搂住了我的腰肢,轻扣在他怀里,温热缠绵的呼吸落于头顶。
他说:“这一次可以不走了吗?”
脑中有些混乱,往日灵巧的舌现在仿佛打了个结,或轻或重的拒绝都不太妥当,实际上我们也不过只能再一如之前那样相处两个月而已。
之后他要回归国家队,我要钻进研究室。两条线有一个交点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了,不是吗?
大概是沉默刺激到了他,他环抱的姿势有些紧了,灵光乍现,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拉尔夫同学愿意一直跟我做理疗的话,是可以的。”
这下轮到拉尔夫苦恼了。
身为美国队长,他的时间安排本就很挤,腾出时间就意味着训练时间的缩短,也许会影响到美国队的这次比赛。
清软的声音带着浅浅的蛊惑,“说到底,头痛是我带给你的,我想对你负起责任。治疗好了的话,以后打网球会更舒畅,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他的手臂缓慢地松开收回,手部冲洗干净,我关上水龙头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许久之后,轻到难以捕捉的一句「好」终于是从他的嘴中说出来了。
“真乖。”
拉尔夫后退了一步,腰上被某个坚硬的东西硌到的感觉也消失不见,简单消毒擦手后,取来手提袋,将唯一一颗浅绿色玻璃纸星星交给了他。
“幸好,我的记性不算太差,还能勉强记得你喜欢的颜色。”
玻璃糖纸还是之前给欧力巴的糖果上剥下来的,叠出来的纸星星也很小,只有两个指甲盖大,不过拉尔夫并不嫌弃,紧紧攥入掌中,仿佛握住了我的灵魂。
他没有立刻穿上衬衫的意思,端正坐在椅子里等待下一项检查,手却随意搭在扶手上。
拾音器压在他光洁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