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家的事,她倒是尽心···”
见阿史那戍冷接下,阿夜又复拜倒旋即退出了去。
“扔了。”
侍从方自阿史那戍冷手中接下丹丸,却听得这样一句,只当是自个儿听岔了少不得错愕,“···扔了?”
“放火做得,杀人却不值当,更何况,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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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溯一路疾走而来,待撩开帐帘,见有人正坐于上首当即将手缩了回去。此处为主营,能大张旗鼓进到其中的除却秦寒息还能有谁?
“秦帅口中的要事,便是催我吃药?”蒙溯暗骂了一回再是撩起帐帘,却不见对方应声,只得再道,“今日殿下好生威风。”
奉承之言,秦寒息当是不作理会,蒙溯自是心知继而往下说去,“我却不知殿下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只未见你让过我,往日里双手双脚另加一柄霜州,恨不得用出十成功力来。”
“即便如此,你依旧觉着敷衍。”秦寒息闻言这方是看向了她,坦然道,“你本就不需我让招。”
他说的倒是实话,只一句便噎得蒙溯无话可说,蒙溯方要落座,又听得秦寒息这般一句,“待你病愈,想我怎么让你都行。”
原他今日反常,竟是为此?
“不免小心了些。”蒙溯心底虽是这般想着,面上倒是极乖觉地一笑。
“多谢殿下抬举。”说罢,蒙溯伸手揽过杯碗,触手温热,想是一早就有人备下。伸缩之下她只觉那紧缚的护腕碍了事,三两下解开了去,转而极小心地叠放一处。
“你手头的物件可有不是那般来源的?”秦寒息冷不丁问道。
“自然有,发簪同双兔木雕可都是殿下赠了我的。”蒙溯冷哼一声,旋即就是一声反问,“也不知我的那柄梳子,殿下您何时能还?”
秦寒息侧身避过蒙溯摊出的手,丝毫没有作答的意思,反打量起她发腰间的木兰花佩道,“我见你私产众多,即便不身作王爷,至少该是富甲一方。”
“殿下这就觊觎上小王的这点儿私房钱了?”
蒙溯诨说一句,转而倒头吐起苦水来,“新军如何能同东军相比,东军财大气粗那是声名在外,而新军···就是一清水衙门,困顿时还要小王那点儿肉末星子的俸禄去贴。哎···小王致力于经营之道,着实是无奈之举。”她所谓的经营之道无出是赌场、楚馆之流,本就为王室子弟的禁忌,且不大光彩。此刻经她讲来,竟还颇具得意之情态。
“再且说了,你焉知我这护腕不是他人赠的?”蒙溯长眉一挑,故作神秘,偏秦寒息不接茬,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仿若在说,“除了我,谁还会赠你物件?”
“你仔细看这莲花图纹栩栩如生,世间有此绣红者能几人?该不会连自个儿妹子的手艺你都不认得了罢?”蒙溯摇了摇头啧啧叹曰。
秦寒息不曾想过这等小物件竟会出自秦虞之手,不免多看一眼,可叹这男儿家的心思从未在此之上,自然是全无印象的,便又遭了蒙溯一记白眼,“确是赠了我的,倘若不信,你大可去问霍止。先前我不提及,虽不至惹你这糊涂兄长伤心,却是耽误了她一番心意,现你问起,我且寻思着这阿虞也未替霍止缝制护腕不是?大抵是你们男儿家的皆是不甚识货,既如此,又何苦糟蹋了这般好的物件?”
蒙溯叹了一回,正好将话头落在霍止身上,顺势往下道去,“如今,霍止虽已出兵,齐国国内仍是太平无恙,若不出意外,我们便能按原计划将战线往西北推去,霍止也该是这番谋划,阿虞那边,你不必太过忧虑。”
蒙溯方说了一溜的话,间隙将原本扎紧的发束也给解了开去,眼下披散着头发斜靠于坐塌之上,散漫之态令人咋舌,想来秦寒息已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经此正色道,“霍止出兵,阿虞仅是其一,他素来是个家国分明之人。”
蒙溯闻之顿感无趣,心道这便是男人同女人的区别了,她虽也心中透亮,却不愿同秦寒息般明着说开,只道一句,“且不是人人都同你一般。”
秦寒息回头看向蒙溯,见她面无血色竟不自知,眉目一蹙间,反生出些许柔情来,“你又拖了许久。”
“那便劳烦殿下将案头的药丸递与我。”
自中蛊以来,若无旁人提醒,蒙溯便是“饥一顿饱一顿”,此番被抓现行,自知理亏,二话不说就接过了丹丸并秦寒息事先晾凉了的温水一口服下。
“还需吃上多久?”秦寒息问道。
“说不准,若休养得当,想是用不了多久。”蒙溯吞咽着,说得含糊。
“明日起,我便寻个由头···”不想秦寒息那头却是听了个明白,神色忽又冷下来。
“撤职?啧啧···秦帅好大的官威,你我各为一军主帅,原是平级,秦帅如何能撤我的职?”
“就凭我是你未来的夫君。”
说这话时,秦寒息的面色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