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1 / 1)

十三州狼烟东赴,八千里河山无主。纵马定函关,整军出秦川。

霜风病入骨,白发增无度。及目竞闉阇,故人皆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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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义二十四年,直辖中原的秦晋盟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迫使瑞景帝易都洛阳。后秦晋更与齐,楚,吴三国结盟,实力益增,至此瑞朝仅有燕蜀及零星小国之襄助,半壁江山摇摇欲坠,饱经三年战乱的天下却呈一统之态。景帝知大势已去,负隅顽抗之下,民生凋敝。

四月,吴楚大军攻破伊阙,洛阳西南失守。五月初,西南蜀国倒戈。月末,秦晋大军西进,强攻七日,函谷关破。不出一月,瑞朝帝师为秦军全歼于金墉城下,宣义二十五年元日,景帝自缢于邙山。

彼时八国以秦国为尊,秦王端木颐坐镇帝都洛阳,代行帝则,顺理成章。

一月后,端木颐登基为帝,定国号为乾,改年号为泰昌。其余盟国同二十七个郡县均心悦诚服,规整为其州郡之国,同年以臣子之名拜上尊号“昭武”。政局稳定加之新帝尊贤使能,颁布的一系列政令建树颇丰,短短五年天下大治。原本战火殃及,满目疮痍的疆域得以休养生息。史称泰昌之治。

南诏都城,大理。

宫女打扮的女人急急跑来,扑通一声就跪于在坐于上座的男子身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敢说,只能直直跪着。男子看向她,目光虽略显疲态,但仍凌厉带有剧烈的压迫感。不过数秒,她的额头就密密的布上了一层薄汗。

男子放下陶杯,声音不大,宫女抖如糠筛的身子却是猛然间震颤了一下,随即额头重重扣地,俯首道:“禀皇上,淑妃娘娘诞下诞下。”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豁出去般接着说道:“诞下一公主。”

男子目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此坐于他右下手身穿朝服的男子,而后锁定在几近贴在地上的宫女身上,言道:“事关重大,孤不希望有半句泄露,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该怎么做吧?”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此刻,宫女的身子却是嘲讽般得停止了抖动,她慢慢抬起头,哑声道:“奴婢明白。”

随即一声闷哼,她颓然倒地。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蜿蜒流过脸颊,淌在了釉面砖上。

两个暗卫飞身而出,熟练得收拾了尸体,继而又匿了踪迹。

一条生命顷刻止于一夕,她是流言的第一个牺牲品。

南诏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淑妃这一胎是男是女兹事体大。民间早就流言风起,说什么淑妃此胎诞下皇子,必能立为太子,将来便是让南诏臣民摆脱衰微国势的圣主,但若是个女娃娃,祸水灾星,从此民不聊生。

男子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他明白,这纯属无稽之谈。但是百姓们对谣言显得非常在意,人心终日惶惶,

“端木颐打得一手如意算盘。”他轻笑道。

“争天下而后扩疆土,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接下来该怎样,你我心知肚明。北有姜方,如狼似虎,一直是他们的心头诟病,不会轻易招惹,我想他们目前不会冒这个险。于是西南面的南诏,就成了他首先觊觎的对象,厉兵秣马这些年,怕是早就按捺不住了。所以不管娘娘此胎是男是女,南诏局势混乱,已然如其所愿。”说话男子是唯一进入内殿的外臣,他与南诏皇帝蒙彦昇年龄相仿,此时正坐得闲适,完全没有君臣之间该有的礼法。

蒙彦昇闻言,沉默了许久。

“公孙兄,唤玉这胎必须是个男孩。”

公孙珏抬起头,盯着蒙彦昇一字一顿道:“你是说换子?”

“现下,别无他法。”蒙彦昇垂眸,目光中虽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无奈和不忍,但转瞬便消失殆尽。

“你若是觉着愧对她,我这倒还有一法,只是···弟妹得受些委屈。”公孙珏眼底的情绪比之更甚,可他只能忍,十年,二十年,亦或是更久。

蒙彦昇抬眸,目光正好与他相对,只一刹那,目中却尽是了然。岁没有言语交流,两人却似达成了共识,默契一笑。

泰昌五年,南诏淑妃诞下皇子,行九,蒙君赐名“蒙溯”。次年冬,淑妃未足月再诞一女婴。据说公主降生那日,八百里木兰齐齐初发,一时间 “胭脂傅雪,辛夷逞娇”,蒙皇大喜,谓之吉兆,故以“胭”为名,小字“与宁”。

谁又曾想,小公主出生即染风寒,大病了一场,自此身体羸弱。是故蒙皇特许其调理静养,免去例行问安等诸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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