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龙贞不再多言,她将带回来的东西全部搬到房间之后,去厨房打了热水,简单洗漱后,爬上床,手中拿着从胡琴那边要过来的针线。
昏黄烛光灯影下,陆龙贞的手,像是翻飞的蝴蝶,针线在她手中,似乎都出了残影。
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的时间,陆龙贞手中就出现了她给胡琴所看的花样,一朵洁白的花出现在面前。
花样出来,陆龙贞手中针线未停,针线穿过花样,补着洞脚,几分钟后,陆龙贞反针而行,又过了可能有三分钟的时间,陆龙贞用针挑缝补的线,一条长线出现在陆龙贞手中。
而刚刚缝补花样在洞脚上的针脚,已经完全没有,但是花样依旧牢牢固定在上面。
陆龙贞伸手拉扯一下,确认其牢固性,最后笑着将布料放到包裹上。
看来,她的手艺还不算太生疏。
确认其可行性之后,陆龙贞再次爬上床,不过,这一次,在她即将爬上炕的时候,双脚微顿,一双杏眸,锐利的射向炕脚。
不对劲,炕脚之处,很不对劲。
因着弄布料的事情,陆龙贞进了房间,还未规整带回来的东西。
首饰匣子自然还在她带回来的包裹中。
也就是说,陆龙贞还未动床脚的檀木箱子,但是陆龙贞此刻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檀木箱子被人动过。
陆龙贞要么不收拾东西,随意放,若是收拾东西,那必然是整整齐齐,规规整整。回去之时,炕上的东西,陆龙贞都仔细规整过,炕脚的檀木箱子,当时可是被她对准炕脚线,齐齐的贴靠在墙面上。
然而,现在,陆龙贞见那檀木箱子最外侧,明显偏离了炕脚线,有一块小三角处,已经到了炕脚外面。
这绝对不正常!
有人动过她的檀木箱子!
陆龙贞杏眸微微眯起,眼中满是厉色。
是谁?!
胡琴,陆龙贞首先就排除了,相处这么久,她的为人,陆龙贞还是能看出来,若是真看走眼,陆龙贞也只能说,是她自己活该。
将她排除之后,陆龙贞想了想,最终还是走出房间,轻敲对面房门。
好在,胡琴钢爬床,还未睡熟,很快就下床开了门。
“陆知情咋了?”
别是回来后,认床了吧?
胡琴担忧的事情没有发生,等听完陆龙贞的话之后,更加纳闷。
“你是问你走后谁来过我这?”
陆龙贞点点头,胡琴想了想,最后说了几个名字。
待她听到谭珊珊这三个字的时候,陆龙贞眸色骤冷,就这一瞬,胡琴感觉到周围空气似乎连降几度,身体无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怎,怎么了?
陆龙贞瞬间冷脸,胡琴不明所以,奇怪的看向陆龙贞,后者闻言,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沉声询问胡琴。
“谭珊珊什么时候来的?她过来是干什么的?”
黑沉着脸的陆龙贞着实让人看着有些紧张,胡琴这个年纪大她不少的人,也直接被陆龙贞此刻浑身散发的冰冷气势给震到,听到陆龙贞问题后,胡琴也没敢隐瞒,赶紧同她说了谭珊珊过来的具体情况。
“就年二十九那天下午,谭知青过来的。”
陆龙贞冷着脸,默默听着,胡琴顿了一下,见她还是冷脸,便赶紧继续说道:“谭知青二十九那天过来问家里需不需要对联,他们知青点可以给写,除了红纸每家自行出,笔墨他们准备,到时候,队员们看着给点菜就行。”
“红纸不够,我就让他们给写了两个福字,贴在大门上了。”
胡琴说着伸手指了指堂屋正门,陆龙贞仔细回想,回来的时候的确有看到门上贴在的两张福字,小小的。
陆龙贞微微颔首,周身冷冽的气势也收敛了不少。
胡琴顿时松口气,“陆知情,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陆龙贞可不好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她直觉猜测而已。
不过,她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陆龙贞没有回答胡琴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询问,“二十九那天她过来后,有进过我的房间吗?”
胡琴一听,赶紧摆摆手。
“没有的事情,你不在,谭知青就算想进你房间,我也不会让她进去啊,再说,她确实没有进去过。”
没有进去过吗?
陆龙贞一点也不相信,随后想到什么,陆龙贞沉声问道:“那天下午你有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胡琴刚想摇头说没有,倏地就愣住了。
还真有!
红纸可不再手头,这玩意也精贵的很,胡琴都是收在房间柜子中的,谭珊珊临走之时,胡琴有进房间去将红纸找出来给她。
那个时候,胡琴是离开了谭珊珊的视线范围,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