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难受。
“那王爷所为何事?”
她好像知道些什么,却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巧妙而又能抓人心扉,将人捏的死死的。思及至此,辛惟清冷哼一声,话不对意,“这才过去这么点时候,二姑娘你已经人尽皆知了,你可知晓?想必现在已经传到了京城里,估计京城也闹得不可开交了。”
“这样吗?王爷若不说,我还真是未想到。”她语调优柔,婉转动听,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王爷是来质问我的吗?”
辛惟清不想吃她这一套,便撇开头故意不去看沈归君,但是语气放软了许多,心里很怕归君觉得他是在质问她,“倒也不是,只是想提醒二姑娘要小心行事,毕竟这里不是京城,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护着你的。”他说完忽然朝归君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优美如画,此时此刻让人挪不开眼。
归君一怔,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动作。辛惟清却以为她是有些怕了,清了清嗓子,没有丝毫不耐,“将手伸出来,我替你上药。”
恰时有微风徐来,为他吹来了三分柔情,但是这三分柔情落到归君眼里却是在告诉她,这成安王已经开始不大对劲起来,她挽起唇角,染上些许娇羞,“不劳烦王爷了,这点小伤无伤大雅。”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他哑声,颇有些无可奈何之意的重复着。
的确如此,他莽撞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慌张了一瞬。或许…不止一瞬,不过这些都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归君没想到辛惟清当真将手收了回去不给自己上药,这般令人出乎意料,她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连手都已经微微伸了出去,现在又只好放下收回。
只是手还未完全垂下,又被另一只手截住,随后冰凉的触感缓缓在手背滑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轻柔的在她手上晃动,惹的人心里有些发痒。
因为他站起身的缘故,二人离的很近,他又是低下头专心的擦着药,丝毫没有发现同沈归君靠的极近。归君只需要微微抬起头便能对上他的视线,再往前靠近几步便成了同他相拥的姿态。
这种距离的接触于情于理都不大相符,但是于她的目的而言,又正中靶心。
她盯着辛惟清的抹额发愣,忽而轻笑道,“王爷的珍珠链真是好看。”
许是为了方便行事,他将原来的发冠撤下,戴上了显得格外青涩的抹额,垂下的几条宝蓝色珍珠链带着一根根细小的辫子,随意的撒在他的肩头,徒添几抹少年气。
辛惟清擦药的手一滞,迅速抹完了药,也不理睬归君的话,将药塞进她的怀里便大步甩门离开,快的仿佛没有来过这人似的,只留下了他那殷红耳根的印记。
他走后知秋便走了进来,接过归君手里的药,见她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这才开口道 “方才打听过了,王爷今天下午去了沿岸考察,去时隐瞒了身份。”
她禀报完后又盯了归君看许久,见她不说话盯着前面发愣,于是她加重了语气,“主子。”
“知秋,你说会不会我一开始的路数就是错的。”
知秋从主子眼里少见的看到愧意,心尖一颤忙问道,“怎么了主子?”
“我一开始便当成安王是个老谋深算的主儿来对待的,可是今日一瞧,他也不过只比我大了三岁,正直少年,风华正茂,为何便对那位公主有此执念?”归君敛去眼中情绪,生怕自己心软,喃喃道,“若是我没有弑母之仇,若是京城里那人不对祖父赶尽杀绝,或许…我可以将那位公主还与他,不过…”
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知秋以为主子是心疼上了成安王,却没想到主子是对这些人有些心软,深感诧异,似提醒般道,“主子,七年筹划,没有如果啊。”
“嗯。”她点头,变得冷静又自持,“走吧,去见见玉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