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待会儿脑子转的快些。”
知秋本也是个聪明人,归君眼神望过去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大概的意思,这时笑着低声打趣道,“放心小姐,知秋聪明的很呢。”
归君看着她那副机灵的样子,也跟着轻笑了几声,手指弯着在她头上敲了下,嗔怪道,“就你聪明!”
主仆二人嬉笑着进了门,她们前脚走进去,后脚崔乜就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面钻了出来,眉目间带着幸灾乐祸,双手抱在胸前,眉毛都翘上了天,“二小姐回来啦,老爷也回来了,正坐在大堂里面等你呢。”
归君是实在瞧不上这个大总管,他只要一高兴,尾巴就翘上天了,好歹也是在国公府做事,是一点都不懂的收敛自己的神色。
这种脑子没带全的人,估计最高也就只能做到大总管的位置了,心腹之类的聪明位置,这个人怕是这辈子都爬不到了。
崔乜本打算出来怼一怼这位二小姐,好出了昨天被她所呛的那口恶气,但是他极少的失了算,沈归君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口回呛自己,只是微微笑着看着自己不说话,那笑容一看便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盯久了还有些渗人。
“是吗?爹爹回来啦!那我就先去给爹爹请安了。”
归君声音并不敞亮,但是国公府之内安静的很,她这话如同一块石子砸入安静的水池一般,让大堂里等着人的沈段邺心中荡出层层水花。
崔乜听着归君一口一个爹爹叫的欣喜,不自觉的瞪大了眸子,他明明记得昨日她讲话时不带着一丝情感的,怎么变到了在国公老爷面前就一句一句唤的好听了去?
归君提着裙摆,留给崔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变娇俏的跑走了。
崔乜摸不清头脑的跟在归君后面追着。
过了隐墙,入目的就是那件紫色的长袍。
沈段邺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待看到小跑到自个儿面前,笑容芙蓉的归君时,还是愣了片刻。
他本以为这么多年没有相见,再见时二人应是剑拔弩张,但是现在看到归君那副明媚的模样,恰是悖了他那心中所想,这两日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
“女儿归君给爹爹请安。”归君站定在沈段邺的身前,撩着裙摆打算跪地请安,还没跪下去,眼前就伸出了一双修长的手将自己牵了起来。
见手主人正笑的十分和蔼的盯着自己,归君也还是仰着笑容,一只手搭在沈段邺的手上,另一只手放在腰侧站直了身子。
“我们父女二人这么多年没见了,再见时也不必如此的生疏。”沈段邺笑的慈爱,不动声色的松开了握着归君的手,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归君。
归君身上穿着的玉衣丝绸工艺极好,脸上没抹多少胭脂,秀发上插着支凤尾钗,明眸皓齿,笑若弯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这模样倒是和当年的平喜公主一模一样。
“归君越发与你母亲相像了。”沈段邺夸赞道。
归君听到母亲二字时,心里抽疼了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脸上笑容依旧,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转移了话题道,“昨日回府,爹爹都不在呢。”
“你说昨日啊?”沈段邺听到此话面上僵了一瞬,满是愧疚的道,“你娘亲吵着要出去,爹爹这也是没办法,昨日没好好的为你接风洗尘,是爹爹的不是。”
“你还说呢爹爹,昨日回府我还让人欺负了去呢。”归君语气一挑,抬手指着刚刚赶到的崔乜,不高兴的道,“就是他欺负了我,那日我归府,他、他竟然敢带我走偏门,还硬要说是您的意思,我们好歹也是国公府,我好歹也是二小姐,他这般仗势欺人,换做我还好,毕竟我和爹爹是自己人,倘若是别人呢?也不知道会被谁嚼了舌根去,那到时候,别人口中说起来这号人物,可能就要怪爹爹教导下人有偏差,那到时候可就给我们国公府蒙羞了!”
归君说着,沈段邺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怒瞪了一眼还傻愣在门口的崔乜,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怒火,憋着气吼道,“你给我过来!”
崔乜见沈段邺生气,吓的立刻冲了进来,猛的跪在了地上,连声道,“老爷,这···”
“谁让你擅自主张做的这些事情,说的这些话的!”沈段邺脸色铁青,双唇紧抿恨铁不成钢的道。
“这些都是···”崔乜说的磕磕巴巴,害怕的低着头,明明昨日那些话都是国公老爷让说的,怎么现如此这么的生气。
但是幸好崔乜虽然蠢,但是还是知道在现在这种情形,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能说。
狠狠心还是闭上了嘴。
“爹爹,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崔管家也是自己人,教训教训就得了,如果下次再犯,您再罚也不迟。”归君看着二人僵持着,终于开了口给了一条路走。
但是面上是说着算了,沈段邺心里可精明着呢,那样子不知尊卑的事情,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但即使是算了,在归君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