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侧边的屋子里传来了谈话声。
“王爷,终于在今日见到了您,本以为以后都再无机会了。”聂九跟在辛惟清的身后,语气中是难以掩盖的兴奋。
房内的沈归君听到这个名字,双手不自觉的攒紧手中的帕子,吟宵看到了这个小动作,意味不明的道,“别紧张,我们赌的马输不了。”
“郡主说的是。”沈归君敛下眸中的情绪,嘴角牵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沈归君不是在害怕自己的计划是否可以实现,而是在期待自己计划实现的时候。
“劳烦聂将军等得久了。”辛惟清饱含歉意的开口。
墨蓝色的衣摆掠过了门缝,留下一道残影。
清冽的嗓音宛如清风,虽只是轻轻的拂过,但是却和那道残影,萦绕在沈归君的眼里,久久不得散去。
沈归君收回了偷偷放出去的目光,转而盯着栏杆之外。
聂九给辛惟清开了门,迎着辛惟清走进去。
辛惟清朝着他点点头,随后坐在了中间的太师椅上。
待他坐下之后,聂九这才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王爷,这次前来可开心的很,咱们还是赌之前的那匹吗?”聂九到了杯茶递给了辛惟清。
辛惟清接过茶,低眉遮掩了眼里的情绪,满鼻的龙井香预示着味道绝对不差,待到茶香渐渐散去,这才抬眼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色,薄唇吐出了两个字,“自然。”
“咚——”
马场上传来了锣鼓声。
马啸声随着锣声响起,却又比其长远,更加的此起彼伏,震天动地。
二十个青年各个骑着骏马,挺着胸脯,抬着脸睥睨着众人。
“沈小姐压哪个赢?”
吟宵不急不慢的站起身,靠着身侧的丫鬟,脚步虚浮的走到围栏边上,而后单手支着,靠在了围栏上,手上戴着的玉戒一下又一下的敲在了松木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上好的翡翠打磨的圆润又光滑,上面刻了个清晰的“宵”。
“不急,先看看。”
沈归君也站起身,走了过去,语气淡淡的。
“咚——”
第二声锣声响起。
此时沈归君恰巧走到了围栏的边上,她抬着眸子朝着下面望去,忽得捂嘴轻笑了声,而后悦耳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瞧瞧那些公子哥,恐连马都牵不住吧,更别说拔头筹了。”
她话露不屑,讽刺的意味更甚。
好巧不巧,这两侧屋子的隔音差得很,正好全让站在那边的辛惟清和聂九二人听了去。
聂九的脸色猛的暗了下去,虽说底下那些骑着马的公子们并不如北方将士们所威武雄壮,但也没有瘦弱到撑不住马,怎能让隔壁这女子嚼了舌根。
与之相反,辛惟清听到那女子的声音后,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深沉的眸子里泛起了一阵不明显的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马上便又消失了,但是背立在身后的双手却忽的握紧。
“归君,此言差矣,不说别的,只说压或不压,怎么,归君没有胆子落注吗?”
“唉……”沈归君拉长了音调叹了口气,啧了声,指着一个落在最后的男人的身影道,“就那个墨蓝色衣裳的吧,谁让我喜爱墨蓝色呢。”
“嗯……那本郡便要倒数第二个吧。”
吟宵也指了指一个落在倒数的男子。
“哪个?”沈归君好像并没有看清吟宵说的是哪个人,进而将自己的身子伸向围栏之外,迫切的往外看过去。
忽而突然掀起了一阵风,吹开了沈归君右侧的帘子,吹的沈归君鬓角的发丝进了眼里,头上的钗子也随着晃动,她只好抬起一只手挡住,鬓角的发丝虽没有再被带起,却吹动了一旁的门帘,吹的它乱舞了起来。
沈归君伸出另一只手压住乱飞的门帘,等到门帘不再飞动,这才抬起头来,却在那一瞬对上了一双如墨渊般的眸子。
耀眼的像是黑曜石,却泛着令人畏惧的威慑之气。
辛惟清在听到那句“最喜欢的是墨蓝色”配上那娇嗔的语气,渐渐的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
那个消失了五年的人。
“王爷。”
聂九看着发愣的辛惟清,忍不住的走上去唤了声。
这一声将处在迷愣中的辛惟清给拉了出来。
辛惟清回过神来埋下了心里的那一抹异动,面上恢复了沉静。
“吟宵拜见成安王。”吟宵走上前微微俯身行了个礼,而后拉了拉沈归君的衣袖轻声道,“归君妹妹,这是成安王,还不快行礼。”
“成安王。”
女子的声音如同初雪般清冷,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意。
凤尾钗晃动着,发出悦耳的声音,这些声音不断的传进辛惟清的耳朵里。
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