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有傻福。
虽然俄日敦今日的表现不尽如人意,可本身辛夷就是先入为主,拿自家人的眼光在看待于她,一些瑕疵自然也就不是不能被忽略的。
但凡换一个人来,只凭她刚刚坐到地上去了的那一下,怕不就是要离出宫不远了。
只是,也为此,辛夷原打算送出的见面礼,倒是省了。
和俄日敦说了几句,辛夷又将阿茹娜叫了过来,后面连带龚内春也没落下。
这般态度,倒是让几个小姑娘回去之后,有些不明所以的。
若太子妃娘娘只是对某个人看重,她们还能有些猜想,可是这般“雨露均沾”,说句实在的,宫里也没那么多适龄的人员啊。
难不成——还能是太子妃娘娘她单纯的人好?
额……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几人不免纷纷打了一个寒颤。
她们在家中时,不说个个是掌上明珠,可因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考虑到祖上旧事,都没有要拿女儿去换富贵的打算。
主要也是有着自知之明,感觉换也换不到。
比起上进,算是都经历过风波的俩家人,还是更求一个平平安安。
对于宫中争斗的说法,便不到妖魔化的地步,也稍是有些快要往能止小儿夜啼方面发展。
是故,这般能让其余秀女轻狂起来的好脸色,换到她们身上之后,带来的不是惊喜,而是风声鹤唳的草木皆兵。
龚内春作为同屋最年长的一人,今年其实也不过是只有十六岁,面面相觑之下,谁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还是阿茹娜先开了口,她问道:“琳琅,你可是知道些个什么吗?”
虽然她们各自的出身也不能说差,可和琳琅一比,就好像是一群平民之中卧了只金凤凰。
现今既然谁都不清楚,那最可能的突破点,自然是出在了她身上。
“知道什么?”
琳琅手中把玩着一支金步摇,在没有匕首的情况下,每每手痒时,她也只能是拿这些小玩意儿来饮鸩止渴了。
“就是……你可知太子妃为何要对我们态度这么好吗?”
能问出这样的话来,可见阿茹娜已经是把琳琅看做是了朋友。
或者应该说,以她原本的人生经历而言,就是朋友,也不是轻易能这般推心置腹的。
一个说不好,就是非议皇室,是能引来杀身之祸的问题。
“那自然是因为二舅母她人好啊。”琳琅侧过头来,玩笑道。
好吧,她是能随便玩笑,但其余三人,并没能因为这话笑得出来。
看着她们一连三张沉重的小脸,琳琅“噗嗤”一声:“安啦安啦,二舅母她人真得是挺好的,你们以后就是知道了。”
她想得很好,既然她会指给衍璜,然后再跟她们长久的相处下去,那想必能和她这位未来亲王福晋有交集的人家,日后和太子妃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少的吧?
琳琅自觉是逻辑满分。
可旁人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尤其是龚内春,这屋中就只有她一个庶女,联系到某些可能之后,脸色直接就白了。
但比她更快一步的是阿茹娜,声音中压不住颤抖的问道:“为何以后能够知道?”
琳琅不解的歪了下头:“嗯?”
俄日敦看不过去了,她也知道有时候琳琅和她们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与其这般试探来试探去的,倒是不如直接和她挑开天窗说亮话。
“阿茹娜这番话的意思是——”俄日敦张了张嘴,心中其实有些难堪:“就……难道是太子妃有意要给太子、太子爷……”
她说不下去了。
可就是这么几句话,却也足以让琳琅明白了。
然而明白之后,她就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天啊,天啊天啊,你们这可都是在想什么?”
琳琅:我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却惦记要给我二舅做小?!
她指着阿茹娜,从头比划到了脚,气得手都在发抖。
“你、你也不打盆水自己照照,你看看你自己,难道有哪一点能比得上我二舅母吗?”
就算是纳妾,也不能这么不挑啊。
即便阿茹娜并不难看,可她们刚又不是没见她二舅母什么模样,这、这不是自取其辱还是什么?
阿茹娜这身子一看就不是个强健的,但凡因为不是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几日,觉得她这人并不讨厌,依着琳琅的审美,就阿茹娜这般,在她们蒙古怕不是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琳琅惯来崇拜强者,虽然二舅母的样子也是唬人,但她可是亲眼见过对方英姿,现今能够没直接翻脸,都已经算是她这些年难得的好脾气了。
真的,哪怕二舅母看起来也是柔弱,可把阿茹娜放在她身边一比,完全就是跟个豆芽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