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小金珠根本不通人心,但有一点,却是没说错的。
在辛夷与贾敏同时生产的情况下,是再没有人会怀疑那份异象不是太子之女带来的。
毕竟根本比不上啊。
便是在兄弟中,不管出于何种缘由,算是对佛理研究最多的胤禛,也没想过别的。
当然,若当日的主角换成乌拉那拉氏和太子妃二人,那胤禛或许还能够操作一下。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是声望,是天命!
可贾佳氏?
呵呵,胤禛自己都张不开这个口。
即便是真的,他都觉得自己往外说一嘴,能被骂死的。
丢人。
但作为四爷信众的幕僚,戴铎显然有些别的看法。
“爷,其实此事也并非全无可能。您莫不是忘了荣恩侯府上那位含玉而生的哥儿?说不定,还真是贾佳氏的血脉,有何不同呢。”
然而胤禛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心动,反而是更还生了几分的反感。
“此话莫要再提,我宁愿相信这是证明太子乃天命所归,也根本不相信是那贾家能有什么特别的。”
不然,难道是说他们爱新觉罗的血脉,还比不过一个区区汉军旗的人家?
若当真如此,那是不是连皇位,也该要送给他们家啊?
“……”
???
!!!
等等,这事儿好像有哪里不对?
原本还不觉得如何的胤禛,现今一想,面上的表情,都不由更是绷紧了几分。
如果是假的,也就罢了,但如果是真的呢?
这都已经不是他们兄弟间争储的问题了,往大了说,那便是满汉之争,是直接可以动摇国本的流言!
别说什么贾家早已抬旗,只看贾敏现今还时不时会流露出的一些小习惯,就可见他家真是应了那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
原先对于贾敏偶尔的不同,近来随着年岁渐长的胤禛,本还可以看作是一种情趣,但换到如今的猜想之下,便妥妥是成为了一种罪证。
摩挲着另一手腕间的佛珠,胤禛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含玉而生什么的说辞,他原只当是个笑话,尤其此事还是在那般情况下暴露出来的,就更像是后宅无知妇人所为。
可当日百花盛开之景,胤禛却是亲眼看得真真的,再是做不得假。
莫说是多年不进宫一次的贾佳氏了,便是太子妃本人亲自操作,想要造势,胤禛都不觉得那是属于人力可以办到的范畴。
既是如此,那含玉而生……又会不会是真的?
胤禛不否认自己心中确实是对那个位置生出了想法,但比起他们兄弟间的争斗,他更无法容忍外人伸出的爪子。
贾佳氏……
抿了抿唇,胤禛不甘道:“派人帮着太子那边一把,此事的名头,必须冠在毓庆宫身上。”
戴铎比划了下,问:“爷是想要捧杀?”
“……”
胤禛是真有些犹豫。
这事儿若是利用好了,别看眼下能给胤礽带来一时的名声,过后汗阿玛的忌惮,坑也能坑死了他。
可是吧……
胤禛恨恨咬牙:“不,你让人多注意些,爷要这福气,干干净净、稳稳当当的落在太子头上,不准有半点闪失。”
这但凡有点意外,当日贾佳氏一同生产的消息,又不是什么秘密,胤禛并不想要赌这个可能。
他宁愿对太子二哥认输,也做不出动摇国本的事情来。
那些反清复明的余孽,可还没死干净呢,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借口!
不行,好气,气得胸口疼。
胤禛打发了戴铎,自己一个人在书房中纠结。
要不要让贾佳氏病逝?
要不要让玉录玳夭折?
要不要把贾宝玉抓来?
要不要找汗阿玛告状?
要不要……
胤禛这边在阴谋论的作用下,已经是起了怀疑的心思。
其实倒也不能说是怀疑,更像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想放过一个。
可不管他纠结什么,旁人对于瑚图里的福气,可谓是坚信不疑的。
其中的典型代表,大概就要数十一福晋为最了。
“十一弟妹。”
还在坐月子的辛夷,手中拿着一份礼单,难得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你这……莫不是把十一这些年来积攒的私库,都给搬来了吧。”
不仅如此,辛夷甚至怀疑这里面还有从胤禟那打劫来的战利品,简直丰盛到了吓人的地步。
“没有,二嫂放心,我带来的这些,多是从我自己的嫁妆里出的。”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