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胤禛这会儿还没回来,四福晋又被关在了屋里,再加上时疫的消息,下人们不免有些六神无主,还是胤禟站出来安排,才总算是给他们三人又收拾出一间屋子。
“真的,九叔,你怎么忘了,汗玛法在康熙三十二年时不就曾经患过疟疾,这是真的能治。”
看着胤禟一圈圈的在屋里绕来绕去,弘晢眼睛都要被他转晕了,真不知道他都已经解释了这么多遍,这些人怎么还这么紧张的。
胤禑倒是傻人有傻福,反正只要弘晢说了,他便信,这会儿坐得十分安稳。
甚至还有心情吐槽道:“四哥这里的下人不行啊,都坐了这么久,别说点心,就连杯热茶都没有。不知道的,还当是四哥不欢迎我们呢。”
胤禟瞪他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刚才吃了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就没直接撑死你呢。”
胤禑委屈,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肚子:“那我现今还在长身体嘛,二嫂都说我这叫做能吃是福。”
确实,别看胤禑自幼就爱吃,小时也胖嘟嘟的,但自打抽条开始,他不管吃了多少东西,体重都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要不是曾经实验过一次,确定小家伙只是因为长得快而已,辛夷都担心他这会不会是得了糖尿病才会迅速消瘦呢。
“是啊。”弘晢帮腔道:“再说,什么死不死的,九叔你这人开口,怎么一点忌讳都没有。小心我回去跟额娘告状哦。”
“还用你们俩个小混蛋去告状?便是没你俩煽风点火,等出去,爷先就得去负荆请罪了。”
弘晢“哦”了声,同情的点头:“那九叔,你这负荆请罪的对象,怕是要有点多,侄儿建议你最好选些细点的荆条。”
胤禑:“不对吧,细的一打就断,那不是更加蹿火?所以,九哥,别听他的胡说八道,荆条咱还是得找粗的。”
胤禟:“……你俩是真的心大。”
“没事的九叔,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你便是再急,那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跟我们一样,好好的坐下来歇一歇。”
胤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别的倒是都还好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四哥他们府上的生活条件如何。真的,我刚可看了,弘晖那身下的褥子,可薄可薄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睡得惯。”
别看四贝勒府上的效率不高,宫里御医飞奔来的速度倒是挺快。
“臣给九贝子、十五阿哥、长孙殿下请安。”
“行了,都什么时候,还来这套虚的,还不快都滚过来给皇长孙诊脉。”
弘晢也不跟他们谦让,知道若是自己这边不能平安无事,别说是四贝勒府,便是九叔他二人也讨不了好去,便干脆的率先伸出了手腕。
只不过,眼下距离弘晢他们到贝勒府才刚过去了多长时间,哪怕脉象无虞,也并不能让他们感到半点安心。
弘晢确实是不担心自己,只问道:“弘晖阿哥现被确诊为是患了疟疾,不知金鸡纳霜,几位大人可有带来?”
“这……回长孙殿下,金鸡纳霜乃是外邦进宫之物,现今太医院中并未常备。”
“哦?既知那是救命良药,太医院却未有储备?看来几位大人对自己的医术,当真是十分自信呐。”
弘晢笑意渐冷。
“那不知几位大人今日是准备如何医治弘晖阿哥?还是说,几位大人只是来负责给爷诊脉,并未准备理会弘晖阿哥的死活?”
一名御医连带两名太医一齐跪下:“臣不敢。”
“不敢?爷看你们倒是敢得很。爷问你们,若今日患病之人是爷,这金鸡纳霜到底有是没有?”
“不敢欺瞒殿下,金鸡纳霜乃是贡品,实非臣等可以调配。而且,而且据臣所知,因教廷一事,这金鸡纳霜确……确实……”
“……”
有人大着胆子建议:“殿下不如请四贝勒向万岁求药,或许宫中还有存留?”
胤禟几人的视线一齐看向说话这人: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好吧,弘晢现在大概明白刚刚四婶为什么会一听他说有药便那么激动了。
这金鸡纳霜不在太医院手中,外加近年汗阿玛对教廷已有微词,旁人不敢触这个霉头。
便是知道办法,或也只会等四叔回来后,悄悄告知于他,让四叔决定要不要向汗玛法求药,而绝不会提前刺激一个崩溃边缘的额娘。
啊……有点难办。
这药他倒是求得来,但这样做,会不会打了四叔的脸?
可现今他一时嘴快,已经把这事儿说了出去,四婶她不该知道也是知道了,万一再有个万一……
啧,他今儿就不该答应胤禑出宫来凑这个热闹。
弘晢这正头疼着,然而不经意间的一抬头——
很好,头立马就不疼了,它直接裂开了。
弘晢瞪大了双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