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乌拉那拉氏离开半晌儿,沙达利才懵然道:“这什么来路。”
“满洲正黄旗,骑都尉兼一云骑尉、管步军统领事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算了,我这都是在说什么。”
辛夷扶额,感觉自己过往的见识还是太少了一些。
“天啊。”沙达利掩唇低呼,看上去不像是在跟辛夷说话,反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哪走出来的贤惠人,可真是要腻歪死我了。”
“不行。”沙达利一手捂上胸口:“真的,二嫂,我好像有点想吐。”
此话一出,辛夷哪还顾得上什么乌拉那拉氏不乌拉那拉氏的,只忙活沙达利还不够呢。
倒是她缓过劲儿来,又虚声说道:“哎呦,我现在唯一就是盼着,她这是因为才刚成亲,还根本抹不开面来,搁这儿跟咱俩装模作样呢。要她本身真就是这样的性子,那我可消受不来。”
“行了,也没人叫你消受的。”
只是话虽如此,但辛夷与沙达利却都明白,这不现实。
她们先前能避开伊尔根觉罗氏,全因为大阿哥与胤礽政见不合,可四阿哥又招谁惹谁了的?
纵使没历史上那么亲近,四阿哥也算是偏向于胤礽这一边的人。辛夷便不说把乌拉那拉氏笼络过来,也远没有再把人往外推的道理。
而沙达利更不用提。
不说三、四两位阿哥的关系不错,就单是以他们之间还有佟佳氏这一联系,她也根本躲不开的。
沙达利哀嚎了一声,只恨不得自己今日根本不曾出过门。
还是额娘说得对,这怀孕了就该好好安胎,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危险了点。
“好了,我要去给皇玛嬷报喜,你呢?”
沙达利闻言又是挣扎的站起身来。
“那我也跟你一起吧,等会儿再回来,我今儿还没抱到弘晢呢。”
辛夷无奈:“又不急在这一时。”
沙达利反驳:“不行,我今日心灵受到了创伤,必须要大侄子来好好安慰一下才可。”
“好好好,随你,都随你。”
两人一齐出门,沙达利又道:“哎?你说,这如果想要带子的话,是不是越小的男孩子,越有效一些?”
“这我哪里知道的。”
也就是辛夷肯惯着她,换二一个人过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出说要皇长孙帮着带子,胤礽怕不是人都能给她抽飞了。
“唔……”
沙达利转眼又有了歪主意。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娘家侄子是不是前两天刚好满月?如何,你这第一次做人姑爸爸的,难道就不想要见一见自己亲亲大侄子?”
“打住。你想要抱弘晢,我不拦着,别把歪脑筋动到乌恩其身上。小孩子不能见风,你不知道的吗?还想让人进宫?受了风寒怎么办。”
沙达利“啊”了一声,也不失望,继续道:“咱侄子是叫乌恩其?好名字!”
辛夷:……
“你就是再把他夸出朵花来,也没用,我肯定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不过,你若真非想抱抱男婴……喏,五侧福晋那不是有个现成的嘛。”
沙达利撇嘴,嫌弃道:“我才不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腻烦这个了。啧,真是可怜的未来五弟妹哟。”
“闭嘴吧祖宗,小心在皇玛嬷面前露出了痕迹,皇玛嬷可不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不一定,那是一定会不高兴的。”沙达利长吁短叹的作怪:“谁叫人家命好,便是侧福晋所生,那不也一样是五阿哥的长子嘛。”
“知道你还不老实?”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会可怜五弟妹啊。没出身、又进门就当娘。皇玛嬷往常还算偏向嫡妻,但换到五阿哥身上,这事儿呐,就不保了。”
辛夷深深怀疑沙达利现今那肚子里怀的不是孩子,而是她自己的脑子,要不然怎么会能说得出这样不过脑子的话来。
可不管沙达利是个什么缺心眼的状态,太后她确实是挺高兴的。
这一高兴,就是高兴了整一个月的。
等到五月初六一早,辛夷还是按着习惯去给太后请安,言语之间,就聊起了一会儿五阿哥庶长子满月宴的事情。
太后看起来颇为意动,但大抵确实知道这有所不妥,便频频示意辛夷,瞧着像是想要她给搭个梯子,好让她能亲自去见一见自己乖孙。
然而,辛夷才不会去做这种事呢,只陪着太后装傻,弄得老太太又坐在那里,是好一阵气闷。
哦,忘了说,其实太后这也不是第一回对辛夷暗生不满了。
自五阿哥的庶长子出生,辛夷与大福晋、沙达利不管是什么心思,反正有志一同的,都是选择避了开去。
这理由倒也好找,毕竟她们仨眼下都有了身孕不是,再正当不过。
听说,胤禟倒是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