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风风雨雨,完全影响不到此刻宫中辛夷的处境与心情。
先前,自打她嫁给了胤礽,便好像总有源源不断的事情,在等着要她跟打闯关游戏似的,一项项去突破。
现如今,免死金牌一上身,辛夷整个人突然便是闲了下来。
倒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的感觉。
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个金钟罩铁布衫,让她瞬间与世隔绝起来。
但才这么想着,辛夷便听到了一个消息。
“你是说,忠达公诺敏死了?马佳·诺敏?”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辛夷点点头,“哦”了一声。
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无所适从之感。
她当然不是没见过死人,也自然不会为一个自己根本从未见过的人而感到悲伤之类的情绪。
就是,诺敏是玛尔赛的阿玛。那,现在等于是朋友的父亲去世了,她是不是该有点什么表示?
这情况她好像还真没遇上过。
怔愣间,连胤礽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都没注意。
“在想什么呢?”
胤礽从后面抱住了辛夷,第一步就是先将手护在了她的肚子上,以免她动作间再是有什么磕碰的,这都要成他近来新养成的习惯了。
“最近好像总见你自己一个人在愣神,是太无聊了吗?”
辛夷安心得将自己的分量,全倚靠在他的身上,伸手掰过他放在自己腹前的一只手,随意的摆弄了起来。
“愣神本来就是一个人的行为,难道你还有见过两个人能够约着一起愣神的吗?”
辛夷说话也没什么主题,就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窗外金乌西斜,背后是她今生的港湾,辛夷这会儿根本一点多余的脑子都不想动,完全任由着自己懒散下去。
“我刚是说到哪了?”
辛夷歪过头,想要看看胤礽,但才一有动作,她自己又想起来了。
“哦,对,我是说,我刚听他们说,诺敏死了?”
胤礽应了声,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正常的生老病死,这里面又没有什么血腥的内容,不至于会吓到了她才对。
辛夷想了想,又感觉以她这会儿的脑容量,她还是别折磨自己了,干脆把问题摆出来请教胤礽。
她小声道:“你之前是知道的吧,我认识玛尔赛,我是说,在我男装的时候。”
胤礽“嗯”了一声,问她:“所以?”
“所以……”
其实辛夷也不知道她是想要表达什么,困惑得拽了拽自己的耳坠子。
“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作为朋友。”
要是放在现代的话,辛夷倒是知道自己还能去随个礼,但若放在眼下的话,合适吗?需要吗?
胤礽没直接否决她的想法,反而继续问道:“那你是想怎么表示。”
辛夷老实的摇头。
“我不知道,我没遇见过这种事情。”
胤礽耐心的问:“你是想给他提供什么帮助吗?担心他家的爵位,还是什么?”
辛夷再次摇头。
“没有,我没想这么多,我知道,这不是我该管的事情,汗阿玛自会有定夺的。再者,玛尔赛是嫡长子,爵位也好像出不了什么意外。”
“那你是在担心什么?”
辛夷不自觉噘了下嘴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的,结果你反而又一个劲儿的给我问回来。”
“真是好不讲理的太子妃。”
胤礽按了下她嘟起的唇。
“你什么都不说,孤又怎么知道,你是想要让孤帮你做什么呢。”
辛夷皱眉:“我并没有想让你做什么。”
“是是,咱太子妃明理极了,从来就没让孤为她做过什么事情。”
辛夷不高兴了。
她自己坐起身来,面向胤礽问道:“你这是想跟我吵架?”
胤礽冤枉:“哪里,我这不是在夸你吗?”
辛夷还是心里别扭。
“可我就是觉得你刚刚那话的语气不对,你是不是对我跟你说别人的事情,有什么意见的?”
胤礽挑眉,承认:“你跟孤提别的男人名字,孤自然不会开心了。”
辛夷眉头皱得都是要打结了。
“可你知道我又没有别的意思。”
“是啊,孤知道,所以孤什么都没说啊。”
辛夷重重的深呼吸了两次,憋屈。
赶在她再次开口之前,胤礽低下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一记温热的轻吻落在她的眼皮上,辛夷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孤发现,自从御医确诊了喜脉之后,你这脾气,如今是越发的惹不得了。”
辛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