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吃上了肉,也见到了人,辛夷觉得她大人有大量,被抱一下就抱一下呗,反正也亏不到哪里去。
都已经这个时辰,人太子爷总不会委屈自己,是用过膳才出的宫。此时就端着杯清茶,看辛夷坐在另一边吃得甚香,倒觉得也是番趣味。
他过往好像还真不曾有等过人用膳,也就是这妞妞,胆子比天大。
“你在这儿等了有几日了?”
辛夷送他一个白眼,让其自行领会,她这都是在为谁辛苦为谁忙,结果人家一点都不在意的。
开口只道:“食不言,寝不语。”
没有外人在场,亦不是在宫里面,胤礽也放肆,或者说是幼稚了起来,反问她:“那是规矩要紧,还是孤问话要紧。”
吃饭要紧!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嚼嚼嚼,辛夷都恨不得能给他当场表演一个什么叫做暴风吸食,好来证明下她思想没问题。
只可惜,被嬷嬷们历年来所摧残出的教育成果,实在太根深蒂固,弄得辛夷此刻就是有心想要粗鲁些,都碍不住自身的肌肉反应。
“……”
被无视的太子爷不开心了,他马上就要闹了。
礽三岁:孤可跟你说,孤要是发起脾气来,孤自己都怕的,知不知道。
“殿下可是也要?”
正纠结着用哪只手拍桌子会显得比较有气势些的胤礽闻言看去,就见辛夷不知何时已收拢好食盒,此时正拿了底层清口的梅子在吃,说着还递了一粒过来。
“不知羞。”胤礽恼道。
“……?”
不是这人自己一直在盯着看的吗?她还当是他也想吃呢。
不吃算了。
辛夷刚想收回手,结果就被胤礽隔着袖子握住了手腕。
“仅此一次,下回可不许了,真是没规矩。”
说着,胤礽便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将那粒梅子给抿了过去。
!
虽说连指尖也没碰到吧,但——什么鬼?她就好心递一下,谁说是要喂他了。
辛夷深呼吸了一下,感觉这个发展、这个气氛,哪哪都不太对吧!
她把人找了来,好像是要说正事的吧?
她打了一肚子的腹稿,预想了对方无数种反应,连离间天家父子之情的罪名,都有往自己头上想过了,可……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辛夷这会儿脑子都麻了。
无意义的“啊”了一声,辛夷——辛夷——她可太难了。
这让她怎么张这个嘴。
“殿下,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
呀,不是,她之前想的终稿不是这一版。
算了,就这样吧。
辛夷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我梦到我额娘病了。”
“担心了?无妨,梦都是反的。回头孤让太医院派人,定期去为董鄂夫人问诊便是。”
在康熙最终圈定了辛夷后,有关她从小到大的资料,便被转送到了胤礽手中。
毕竟有过数年考量,虽然其中大部分心力都耗在了石家女身上,但康爸爸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全当是废物利用吧,也该让保成好好明白下做阿玛的辛苦。
在那份记录中,对于辛夷额娘早年生产伤身,并曾卧床多年一事,亦有提及。
胤礽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来也是孝心一片。
“多谢殿下厚爱,不过额娘如今身体康泰,就不必劳烦殿下了。”
您可快收了神通吧。
她都还不是太子妃呢,董鄂家就这么大张旗鼓摆起外戚的架子,是生怕康熙注意不到吗?
但话不能这么说。
“再者,虽为殿下美意,只若是额娘知我这般空口白牙咒言于她,怕不是要和我生气了。”
“殿下——”辛夷软了语调,强忍牙酸的撒娇道:“真需要的话,我定不会与殿下客气的,这次就先不了,好吗?”
“咳,孤不让他们安排便是,你……好好说话。”
“是——”
呸,这口不对心的,明明就笑得连眼睛都要看不见了好吧。
“殿下,我们还是说回这梦吧。殿下聪慧过人,就帮我分析分析,可好?”
胤礽受用的“嗯”了一声:“你说吧。”
辛夷弯唇。
“梦里,我一开始是在外面,结果突闻额娘病重,吓了好大一跳,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赶。但,等我回府之后,又听人说额娘的情况好转,已无大碍。”
“这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辛夷点头,“殿下您听我往下说。”
“那,我既知额娘痊愈在望,又见府中下人忙乱一片,就想着该先稳定局面。”
“等忙完,发现自己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