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门口客气了两句,贾老夫人便亲自引了她们进去,只留下贾史氏继续在外等着其他贵客。
虽然还是未来时的,但如今上面没有皇后,看皇上的意思也不像还会立后。这般,说辛夷是女眷中最炙手可热的存在,也不为过了。
可都道客随主便,但瓜尔佳氏也没想到,贾家这位的心思能敏感到如此地步。
开始时,辛夷还是按习惯,落后于长辈一步,但贾老夫人对此却是一副浑身不自在之态,即便嘴上还在跟瓜尔佳氏她们说话,目光却是一直在频频后看。
莫说是瓜尔佳氏瞧着她难受,就连爱新觉罗氏都怕这位老夫人会扭了脖子。
两位堂妯娌换了个眼神,皆有些忍俊不禁。
还是爱新觉罗氏善良一些,先停下脚步,回身对辛夷开口道:“格格累了没?让我牵着这小魔星,你去陪着你额娘就好。”
说着,拉过佛拉娜另一只手,自己退后一步,改把辛夷推到了瓜尔佳氏身侧。
这互换的举动做完,余光便见贾老夫人松了口气,爱新觉罗氏不由弯了眉眼。
然而一低头,正对上了佛拉娜疑惑的目光。
好在她家小格格平日里虽是闹腾了一些,但出门在外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
爱新觉罗氏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也没有给她解释什么,心道:快点长大吧。
一行人等过了仪门,见一处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进到内,抬头迎面是一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其上写着斗大的“荣禧堂”三字,后一行小字“书赐荣国公贾源”,附万几宸翰之宝。
底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旁边又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辛夷抱着一种打卡的心态,还特意往那副对联的落款处多扫了两眼。
她记得在原著中,这对联还该是位王爷给送的。如今她就想知道,在这综了清朝的大背景下,到底还会有哪位黄带子这么不开眼的。
一眼扫去没找到,辛夷也不知是真就没有落款,还只是她没看见的,但显然她已经没有了再看第二眼的机会。
面对一众围上来的夫人们,即便是还有瓜尔佳氏她们在旁,辛夷也真心有些承受不来。
明明之前她都还是只要跟未婚小姑娘打交道就好啊。
“我说,可没得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外围一道女声传来,紧接着,趁着众人转头的功夫,她便是直接越过了人群,走到这最前面来。
“本福晋一早过来,都眼巴巴的盼了这么久,才不过一个出门透透气的功夫,眨眼你们就把人都给围上了。这是成心挡着,不想让本福晋见是不是?”
辛夷还当这人是来给自己撑腰的,未想她倒是先给她自己打抱不平了起来。
“阿哈见过恭亲王妃。”
又一次行礼到一半就被人拦住,弄得辛夷都开始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矫情了起来。
可没办法,礼多人不怪,流程总是要走的。
“哎——”音调拐了三声,恭亲王妃推却道:“跟婶子这客气什么呢,早晚都是一家人的。”
这话辛夷不好接,只低头憋红了一张脸,努力做羞涩状。
好在爱新觉罗氏走了出来,扬声道:“哎哎哎,我这正经婶子可还站在这呢。”
“行行,不跟你争,行了吧。反正我早晚能等到这一声‘乌乎敏’,不差这点时间的。”
虽然揭过了这个话题,但之后的时间里,恭亲王妃一直就拉着辛夷手不肯放,弄得她都要发毛了,实在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能值得这位惦记的。
毕竟说得残忍点,这位继福晋虽曾生下恭亲王嫡长子,但那位永绶阿哥就只活了十五个年头,如今她膝下再无一子半女,便要打算,都似乎没什么好打算的。
可不管将来庶子上位会怎样奉养这位嫡母,但如今恭亲王健在,人家亲王妃的名头戳在这里,想要霸占辛夷,还真是没谁好来插手的。
万幸,也没说两句,就听闻前面花轿已经临门,不知是哪个最先张罗了一声,几位满洲夫人们结伴要去看热闹,她堂婶连恭亲王妃一起抓上,辛夷直接被放生。
沙达利走过来挽住辛夷,长长舒了一口大气,小声道:“这想要跟你说句话,还真是不容易。”
“知道我不容易,你刚还不过来帮忙的。”辛夷同样小声的回道。
虽然现在屋里只剩几位汉臣夫人在另一头说话,但总归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人家贾敏再怎么说也是做了四侧福晋,就算现今四阿哥已回了永和宫那边,但考虑到孝懿皇后才去了多久,便是人走茶凉,佟佳家也不能没有半点表示不是。
是故,沙达利今日便跟着自家大嫂一道前来贺喜的。
只是这其